他還不曾見過如此空靈清麗的女子,一身青色衣裙,臉上的表情淡淡的,隻是執杯坐在那裏卻難遮絕代風華。時至午時,蒼平帝和皇後方才趕來,在大殿上帝後寶座上坐定,待眾人行過禮,司徒逸和雲昭方行來向皇帝皇後躬身行禮,他們是別國使臣,且身份尊貴,是以沒有像東成官員那般行跪拜大禮。
“二殿下,司徒丞相不必多禮,二位遠道而來,朕本該好好招待才是,隻是不是說豫安王殿下是一起來的嗎,怎地不見豫安王呢?”蒼平帝看似隨意的說道。
“喔,豫安王本是一起來的,隻是還未出南曆國境,我王急詔,他便又趕回去了,沒能及時告知皇上,還請見諒。”司徒逸有點不以為然的道。
一國使臣出使都是有嚴格的規定的,臨時使臣減少,且被出使國家還需詢問才得以知曉,這無疑使極不尊重的行為,蒼平帝自然是生氣的,但這二人今日來到這裏,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蒼平帝即使不滿,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免得節外生枝。
“如此,二位快快入席吧,想必這一路舟車勞頓,定極是辛苦,不如現在先好好歇息,讓朕略盡地主之誼。”蒼平帝對二人說道。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開口的北晉二殿下雲昭那優雅從容的貴氣,總讓人在他麵前忍不住的自慚形穢。
剛一坐下眾人還未來及喘口氣,司徒逸便開口道“久聞貴國女子顏色無雙,能歌善舞,逸一路走來日夜兼程,風塵仆仆,甚絕無趣呢,二殿下是不是也有同感?”他似是在詢問雲昭,一雙眼睛卻毫不掩飾的盯著慕淺依,雲昭知曉司徒逸是有意,也不回話,隻是淺淺一笑,目光也轉到了慕淺依身上,不過隻是稍稍一瞬,未做停留。蒼平帝見此,心中不由想到,看來這司徒逸是看上靈映了,自己這步棋還真是走對了。
慕淺依表麵雖還是淡淡的,不見有什麼波動,心中卻還是有點不舒服,這司徒逸讓人看起來便覺得危險,他如此這般盯著她,心裏總覺得毛毛的,今日父王隻是送她到這裏隨後便離開了,這個大殿裏人群熙攘,卻是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她吧。
蒼平帝雖然看出司徒逸是針對慕淺依的,但卻故意裝作不知,朗聲笑道:“是朕招待不周了,傳歌姬舞女上殿!”
“歌姬舞女本丞相見多了,不過是些庸脂俗粉而已。”司徒逸何曾不知道蒼平帝的意思,想起剛到成陽城那晚,馬車車簾揚起是的驚鴻一瞥,那個清高淡漠的女子,便引起他強烈的注意,後來命手下調查,沒想到竟是聖上剛封的靈映公主。這正南王府他還是知道的,但是正南王府現在的情況他更清楚,蒼平帝這個時候封她做公主,給了這無尚殊榮,肯定是要回報的,而他所能想到的回報應該就是派她去和親了,即掃清了正南王府的最後一點障礙又可以給國家帶來利益,可不是兩全其美嗎。
“那司徒丞相的意思呢?蒼平帝明知故問。
“她。”司徒逸用手中玉筷一指慕淺依。
慕淺依不語,等著蒼平帝的話。
隻是司徒逸這一指倒讓不少公主小姐大失所望,要知道剛才司徒逸說不要歌姬舞女,她們都在心底歡呼雀躍希望司徒逸會選自己,那樣俊美如天神的男子,一見便另她們春心萌動眼冒桃花了。誰知道他竟然選了那個冷冷淡淡且駕駛沒落的靈映郡主,哦,不,是新封的靈映公主,有人不平了,便有人出來了。
蒼平帝還未來及說話便有一錦衣女子翩翩而來,珠翠環繞,粉麵含春,一雙美目流動間情意暗傳,這女子無疑也是美的,隻是此刻跟青衣磊落的慕淺依比起來顯得有點花團錦簇了些,失了原有的清麗。隻見她優美的向帝後行禮道:“父皇,母後,靈映妹妹自小遠離京都,對京城流傳的舞曲怕是不熟悉,司徒丞相想觀看一下我東成的舞蹈,雅歌作為姐姐,不如讓雅歌替妹妹一舞吧?”
“雅歌,不要胡鬧,坐到你座位上去。”皇後娘娘略顯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