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耷拉著頭,走到家門前,正抬起手,準備拉開鐵門進家時,忽然停住一切動作。腦子裏隻覺得靈光一閃,頃刻雜亂無序的思維蕩然無存,空無一片。尋思著剛才經過樓梯間時,似乎通往天台的那一段昏暗的台階似好象有個身影?!想到這裏,他打開樓梯間的燈,頓時隻覺得眼前一片眩暈,並不刺眼的燈光把整個樓梯間照得通亮,等到視覺神經恢複正常,他仔細的看著向上的台階,事實是什麼也沒有!
“不對,雖然剛才我沒注意,但是回憶中的感覺是分明剛才這裏有個身影!”他心裏念叨著,跟隨著感覺,抬起腳步向天台走去。這個天台他再熟悉不過了,他曾無數次的在這裏深情而靜靜的擁抱著佳儀,憧憬著未來,印象中的這裏,總是顯得格外有情調。而此刻,漆黑一片,毫無格調!當視覺適應過來,他環顧一周,的確,借助江邊的燈火,在靠近湘江的方向,明明看到有一個身影!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佳儀啦!她剛才衝出來根本就沒有下樓,而是上了天台!
“寶貝……”他走到她身邊,一把攬住她的肩膀,那是多麼熟悉的一副柔弱的肩膀!
“……”黑暗中的她,似乎欲言又止,隻發出非常輕微的哽咽聲,她哭了?他的雙手也感受到了她肩膀的輕微抽動,擺在眼前的事實讓他頓時覺得無比的自責,而這種自責,似乎有點茫然!
烏鴉收緊雙臂,將她深深的擁入懷裏,她分明傷心的氣息,頓時讓他感到心象玻璃瓶一樣碎裂!怎能容忍自己決不讓任何他人傷害的心愛的女人受到自己的傷害?傷從何來?比較剛才的“裝備問題”和“遊戲問題”還有“電話問題”,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後者了!但是似乎有點冤屈啊!冤麼??快速而反複的思索了一遍,烏鴉說道:
“你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的麼?”說完後,她的頭馬上點動了兩下,似乎在她來說,這個問題不容質疑,但仍舊沒有換來她的隻字片言。沉默了片刻,烏鴉繼續說道:
“我不會再送裝備了,也不會再叫別人老婆了!那是你的專用名詞,永遠!~~”他靜靜的說道,同時心裏暗自下了決心,“我知道,這還不是重點,打電話來的是珊珊的媽媽,珊珊是我第一個女朋友,曾經交往了整整三百六十五天,是她離開我的。現在她病了,似乎還挺重的,不然她媽媽也不會打電話來叫我去看看她,我不知道她是什麼病,也對她毫無感情可言,因為自從認識你之後,我知道,你才是我這輩子要找的另一半。但是我明天還是得去看看她,那並不能代表什麼,隻是去看看而已,好麼,你跟我一起去吧!~~”
“你自己去吧……”她輕輕的說道。
“回家去吧,這裏風大,呆久了會著涼的!~~~”烏鴉關切的說著,拉著她向家走去……
第二天一早,烏鴉端詳著熟睡中的佳儀好一陣子,心裏默默念叨: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決不可能讓任何其他人替代,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才轉身出門,直奔省人民醫院。越靠近醫院,心情變得越沉重,越接近病房,腳步變得越沉重。病房的門是開著的,隨著腳步,展現在視線裏的白白一片讓他的思緒找不著一點感覺。走到病房門口,病床邊坐著一對中年夫婦,那女人的背影似曾相識,沒錯,她就是小結巴的媽媽。門口的位置看不到病床,不過看那對夫婦正在輕聲的交談著什麼,想必此刻她還沒醒?
烏鴉靜靜的走到病床跟前,病床上躺著的那副蒼白的麵容,使他仔仔細細尋思著那段封沉已久的記憶裏她的樣子,根本不能相信會是同一個人!那是她麼?他仍舊仔細的端詳著那副毫無血色而似曾相識的臉,似乎感覺到了一種感情之外的東西,全然不知她的父母已經看到了他的到來,停止了交談,正看著他。
“你是浩東吧?”她媽媽問道,聲音挺沙啞的,不知熬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了。
“恩……叔叔阿姨你們好……珊珊她這是……怎麼了??”他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熟睡的臉上,條件反射的附和著,似乎內心的尋思仍舊在繼續,不想打斷。
“真是謝謝你能抽時間過來看看她,等一會她就該醒了,我們去外麵說吧……”她爸爸說道。
聽到他的話,烏鴉似乎才回過神來,因為與此同時,他也想明白了內心感覺到的那種“東西”,就是人性!心裏念叨:咦?他們怎麼一點也不關心我跟她的關係麼?也許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了吧,都到了這份上,恐怕她也都老老實實交代了些許。“些許”是多少?是哪些?知道我們已經分手兩年多了麼?知道曾經我們已經XXX過了麼??知道……當然,這些對於眼下的情況,應該算微不足道了吧?烏鴉跟著他們出了病房,一路上想個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