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了幾日後,母皇才肯讓她外出走動,這不是要悶壞她麼。
顏兮知道,這具身體是注定是王者的人。
知識、才華、武功,都是一個帝王必不可少的東西。
隻是,在顏兮眼裏,最重要的,是民心。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君以此思危,則危將焉而不至矣?
所以,在能起身的第一天,她決定微服私訪,了解一下這片國土的風土人情。
因為讀過這身體的記憶,她知道這身體的主人是個著名的大紈絝,卻隻愛去去妓館,會會美男,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再加上,她長得妖嬈絕色,自然民眾不討厭她。
顏兮心裏也明白,在這個時代,一個女人被說是絕色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不過這也得看人,像顏兮這樣妖孽的人說是絕色自然不為過了。
她沒有對父後和母皇說,因為她隱隱約約感覺得到,父後的關心帶著虛假,眼底的陰狠怎麼也無法遮掩。
她把侍衛統統換成了暗衛,挑了一件紫色的衣服,因為隻有這上麵沒有什麼花紋。頭發也不想大家小姐一樣綰起來,隻是拿一條玉鑲金的發帶係上,讓頭發自然垂於背後,卻分外彰顯身份。
她緩步走在街上,不少人因為她的容貌駐足,但一認出顏兮是太女之尊,便不敢再看。
隻慢慢聽,發現原本嘈雜的街道緩緩安靜下來,顏兮加快步伐,想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不看不知道,這一瞥,卻傾了一世。
人們自動在中央開出一條道,有身份的人認出了來人,便輕輕作揖然後喚一聲“百裏公子好”。顏兮好奇,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陣仗。
被喚作“百裏公子”的男子慢慢前來,她顏兮什麼樣的男子沒有見過,卻因眼前的男子驚黯了。
我抬頭望向他,怔怔地看著他。薄薄的唇輕抿,嘴角微微揚起,與唇邊的酒窩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對著每一個人善意的笑。帶著溫暖的笑意向我靠近。
墨黑的絲絲發縷在廟外微風地扶動下不住飛揚著,時而貼著他白皙晶瑩的肌膚,時而又扶過他薄薄的微微揚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襯著幽光,拔卓挺立。
隻是,那雙眼睛上蒙著水藍色的綢帶,竟是個盲人麼?
或許是百裏公子太過奪目,顏兮竟沒發覺他身邊扶著的小廝也分外清秀。
或許是顏兮常在這街上走動,那小廝認出了她,急急地行禮,“七王爺吉祥,草民未及時行禮,還請王爺怪罪。”
顏兮笑的妖嬈,“無妨。”
那小廝便也看呆了,說話也不利索,“謝,謝過王爺。”
百裏公子似也感到了,便輕輕向顏兮行了一禮,“七王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