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園
院落——
風兮兮,草木沙沙呤唱。
左耳亦如昨天一樣在這裏跟赫連亦寒彙報著伊人的行蹤,不過他這次的彙報要簡單得多,用一句話就足以概括。
“尹小姐自從昨日回去之後就一直睡到今天早上才出門。”說完左耳望著端坐在石椅上的赫連亦寒。
“那左叔有注意到什麼異樣嗎?”赫連亦寒麵無表情,說話的樣子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左耳回答道:“一切照舊,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倒是茗樓那邊有消息傳來,隻不過不是關於尹小姐本人的。
“嗯…”赫連亦寒緩慢地側了個身,隻露出眼睛上麵的半截藍綢,風撩起了他滲藍色的衣角,吹起他烏黑的發絲,拂過他溫潤如玉的側臉。
他明明正值年少,卻沒有一絲年少輕狂該有舉動。他就坐在那裏,一言不發時安靜的仿佛不存在……
“寒兒。”左耳喚他,聲音低斂。
“嗯,左叔有話不妨直說?”赫連亦寒薄唇微啟。他抬首麵向前方,雖然看不見,但卻能聽到那邊時而傳來的風吹樹葉聲。
“這個…”左耳微愣,視線順著赫連亦寒所向之處掃去。那是自己的傑作。原本種著綠竹的土地現在全都栽上了小樹苗。一眼望去,隻能看見瘦弱蕭條的的樹身上掛著稀稀疏疏的幾片翠葉,誰能想到它們將來會演變成參天大樹、搶走其他植物的陽光和水份。
“什麼事,說吧!”聽出左耳的欲言又止,赫連亦寒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樣順手的舉動,誰還會聯想到他雙目失明呢!
左耳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赫連亦寒:“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寒兒啊!”
赫連亦寒攏了攏袖子,握住茶盞的手一頓,他在等他說出下文。
“寒兒,你讓我在暗中保護尹小姐、這樣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左耳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此話怎講?”赫連亦寒扭頭問道。
“寒兒難道不懂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嗎?”左耳微蹙的眉頭裏麵夾著著全然的認真和嚴肅。
赫連亦寒聞言腦中飛快的閃過一道亮光。左耳說的沒錯,看來確實是自己小題大做了,丘山的事已經過去了月於之久。尹小姐是武相的女兒,就算她曾幫過自己和自己走的很近,太子也不會輕易的就把矛頭指向她,因為在她背後還有個尹至。可是…如果太子知道自己一直讓人在暗中保護她,那麼就真如左叔所說的一樣: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寒兒從小就被灌輸了一種隻要有人接近他就斷然不會有好下場的思想,所以他在潛意識裏、麵對突然接近自己的尹小姐時心裏會感到不安。他害怕,尹小姐會像那些曾經接近過他的宮女太監們一樣屍首異處。想到這裏,左耳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正所謂關懷則亂,看來尹小姐在寒兒心中的分量已經日益漸重了,所以隻要是關於尹小姐的事情寒兒都會喪失思考能力。
赫連亦寒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擦著茶盞外沿的祥雲花紋:“左叔分析的是,是我想的不夠周到。”輕輕的抿了一口茶,薄唇遇水呈現出一種淡淡的桃紅色:“左叔似乎還有話未說完。”赫連亦寒突然放下茶盞,對左耳擺出一副側耳欲聽的模樣,直覺告訴他還有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果然…左耳錯愕了一下,便說道:“寒兒不是想打聽楚念風的來曆嗎?茗樓那邊來消息了…他是…。”話說到了這裏左耳卻突然抿唇不語,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楚念風竟然是楚國的皇子,還是一個亡國皇子,那麼他留在相府的意義何在,想想也知道絕不單單隻是為了做尹至的義子這麼簡單……。
“繼續說。”赫連亦寒溫潤卻又帶著一股敵意的嗓音傳入左耳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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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了小時代二。周崇光的每一次微笑都會令我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