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冷,很冷。
破舊的沙發裏麵雖是海綿,但已經潮濕了大半,身上的小被子完全不能禦寒,夏桃希感覺不到任何溫暖的氣息,頭疼的厲害,她知道自己肯定是發燒了,卻無能為力。
新的朝陽升起的時候,她也能重新開始嗎……
嗬!
還真是一個愚蠢又可笑的問題。
等他們知道了自己被趕出了夏家,她的父親又會是如何的暴怒……
不用想,她都能知道,嗬嗬!
或許是潛意識過於恐懼,夏桃希一夜都是半夢半醒的狀態,直到有什麼冰涼涼的東西擦拭自己額頭的時候,才真正的清醒了過來。
天亮了。
“桃希,待會媽給你買點退燒藥,你先起來換身衣服喝點粥,你爸他一早就出去了。”是自己母親的的聲音。
夏桃希緩緩的爬了起來,開始換著自己母親拿給她的衣服,這些衣服還是自己以前回來的時候放在這裏的,有一些緊,可也隻能將就著穿了,畢竟這裏沒有多餘的衣物。
接過了母親手中的粥,夏桃希幾乎是一顆米一顆米的吞咽著,疼,嗓子火辣辣的疼,劃過嗓子的粥都像是帶著刺的。
母親有一些心疼,便急急忙忙出了門。
哇嗚嗚!
空蕩的房子裏再一次響徹著嬰兒的哭聲,可是夏桃希並未移動半步,整個人都呆呆的坐著,仿佛不曾聽見一般。
二十分鍾後。
“哦哦哦,不哭了不哭了,乖寶貝。”母親輕搖著那個孩子,看似來十分的慈愛。
夏桃希將手中的退燒藥和消炎藥吃下以後,兩眼望向那破舊的窗外,似乎出神的在想一些什麼。
而她的母親望了望她,想要張嘴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有時候在明知後果中等待才是最難熬的。
從白天熬到晚上,她的父親終於回來了。
啪!
進門後,什麼都不曾說,也不曾問,那一身酒氣的男人巴掌直接的招呼了過來。
原本好了一點點的臉,再一次的腫了起來。
“小雜種,好本事,還學會勾搭男人了!!”
“山雞就是山雞,在鳳凰窩裏依舊變不了。”
“還生了這麼一個雜種,最後還被夏家趕了出來,我們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
那個男人每罵一句,就會用雞毛撣子在夏桃希的身上抽打幾下,沒過多久,夏桃希的身上已經充滿了紅痕。
“她爸,別打了別打了,會把桃希打死的……”她母親放下了孩子,衝了過去,將夏桃希死死的護在了身下。
碰!
可女人的力氣哪裏有男人大?隻是一下拉扯,母親便被男人直接的拽開扔在了一邊。
“臭娘們,少tmd的多管閑事,待會勞資連你一起打。”說著男人的雞毛撣子在母親的身上也抽了一下。
夏桃希緊緊環抱著自己的,這已經是她在挨打時養成的習慣。
一棍又一棍的落在自己身上,夏桃希沒有哭,她哭得越凶,那男人就會打得越狠,隻能被動承受著。
當她被趕出夏家並被送回這裏的時候,她就知道這頓打是避免不了的,就算是自己解釋也沒用,那個男人隻是把自己當成搖錢樹而已。
興許是打累了,男人住了手,搖搖晃晃的上了床,打起了鼾聲,同時耳邊也響起了哽咽的聲音。
“我的乖桃希,都是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