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滅，清影現。佳人何在兮？待候千年月再全，依心屬佳人……”
男子眸色不變，顯然這樣的表演入不了他的眼，“下去。”
幾個美豔舞姬和歌姬退下，身旁的男人有些急，這都第幾批了，還入不了九皇子的眼，男人趕忙揮揮手，冷汗直直冒出，“下一批下一批！”
“再拿點酒來。”龍穆淡淡道。
自從回到了這裏，他就按著越王的意裝成不學無術，吃喝嫖賭的紈絝皇子。就算不能消除越王的疑心，能拖多久暫時現拖著了。
忽然間，一陣悅耳的絲竹之音驚醒了一直沉靜在遐想世界裏的美仁，微抬翦瞳，便見著幾位身著紅色舞衣的妙齡舞姬飄然入堂，以舞助興。那一個個揮舞輕柔的廣袖，如弱柳迎風，輕曳羅裙的下擺，似流雲繚繞。那男人不禁看得癡了，仿佛進入了一個美妙的夢境，夢中那絲竹管弦之音宛如仙樂飄飄一般，不絕於耳，令人沉醉如此不願醒來。龍穆頭抬也不抬，輕靈的歌聲緩緩響起，“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那個少女踏著碎步，走到了龍穆麵前，運氣歌唱，幽幽地歌聲帶著些許魔力，讓人自然地回過頭看向歌唱者。他覺得眼前少女的五官有些眼熟，疑惑的目光看向那個少女。
“你過來。”淡淡地瞟了一眼少女一眼，“其他的都下去。”
其他舞姬們咬著下唇，滿臉不甘心地扭著腰退下。龍穆的眸子又移向了那個男人，盯了許久，男人會意，滿臉堆笑地退下。
待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龍穆冷硬的聲線緩緩響起，“肆九狐，不要癡心妄想了，本皇子不會回去的。”
少女毫不訝異自己的身份被識破，應該是她故意讓他識破的，“二哥，你的演技真心很差啊！”
龍穆臉色不變，“肆九狐，你在說什麼？本皇子聽不懂。”
肆九狐歎了口氣，“二哥，這裏沒有越王的人監視，何況我不是找你回去的，我隻是想借一些書罷了。”
龍穆本就不是糾纏之人，被識破也就大方的承認了，“你要書？你是要大哥參加科舉考試？”龍穆找到幾本書，“這就是科舉考基本要考的內容，不過二哥奉勸你，不要混入這汙水，即使大哥考中了，也不可能與越王鬥爭。”
纖纖玉指撫摸著泛黃的封麵，“我要的不止是這些書。”
“這些是科舉的基本書了，別的很少考到。”
肆九狐癡癡地輕笑，“咯咯咯，謝謝二哥，不過，我還要——”
“你還要什麼？”龍穆眼裏的困惑絲毫不減。
肆九狐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飾，濃烈得可以吞沒大海，朱唇微動，“帝王學。”
龍穆第一次有了如此驚訝的表情，瞳孔無限放大，明明知道肆九狐的意思，還是不敢確定，不敢去想象，“你想幹什麼？”聲音中包含著濃濃的擔憂和警告。
“二哥，隻要大哥當上了皇帝我們所有人，才不會受到越王的威脅，不然僅僅靠你的緩兵之計保得了我們一時，保不了我們一世！”
“不行！”龍穆緊緊擰起眉頭，“我絕不讓你們陷入如此危險之地，二哥可以解決的，二哥可以——”
“不要自欺欺人了！”肆九狐冷笑道，“你的辦法就是讓我們躲，整日在黑暗之下，對於渴望自由的我們來說，比死了還痛苦！”
肆九狐目光變得無比柔和，“二哥，想得到永久的幸福嗎？想讓兄弟們不用整日擔心吃喝嗎？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