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這裏還有別人,很用不著你守著他們。徐嬤嬤那天還在歎息著抱孫子的事兒呢。你總留在我這裏,她那一輩子才能抱上孫子?”
紫鵑聽這話,不禁低下了頭。
水溶和黛玉交換了一個眼神,咳嗽一聲說道:“我去前麵看看,你先用晚飯,不必等我了。”說著,便匆匆出了房門往前麵去了。
黛玉心知他所為何事,便吩咐雪雁:“你們下去吧。暫時先不傳晚飯,等奶媽把珺兒和琦兒送過來再說。”
雪雁蘭姿等人退出去,黛玉方拉著紫鵑去裏麵坐下,悄聲說道:“你們兩口子的事兒我已經跟王爺說了。他這會子差不多就是去找徐昌嶺問話呢。但不管怎麼說,你如今都已經是他的人了。總歸是大紅花轎抬進門的,又沒有什麼矛盾,總不能和離了?這會兒我問你一句心裏話。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黛玉一問,紫鵑便低下頭去。半晌方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如今隻是過一天算一天罷了。哪裏還能有什麼打算。”
黛玉有些生氣,臉色一沉歎了口氣轉臉看向外邊。
紫鵑看黛玉生氣,心裏自然不安,忙道:“奴婢事情主子不必放在心上,請主子恕奴婢不知深淺,借用之前太妃說主子的那句話:身正不怕影子斜。奴婢清清白白一個人,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也犯不著為了他心裏不痛快。他要怎樣都隨他罷了。”
黛玉皺眉道:“太妃的話自然沒錯,可你也別忘了‘三人成虎’的話!你還這麼冷淡著他,動不動就不回家去。他心裏自然不痛快。越發顯得你有什麼事兒背著他了。”
紫鵑心裏委屈,被黛玉一說,便低下頭去紅了眼圈兒。
如果徐昌嶺懷疑的是另外的男子,紫鵑是定然要跟他分辨幾句的。
可他懷疑的,正是之前紫鵑心心念念的人。新婚之夜本來她心裏就有些不適應,可偏生他卻又說了那些惱人的話。紫鵑的性子再和軟也受不住,之後便賭氣不理他,縱然見了麵,也不過是陌生人一樣裝作沒看見。好歹隻在徐嬤嬤跟前還留幾分臉麵,但到底也不理他。
大家子的禮法,兩口子有人的時候都要相敬如賓,若有什麼恩愛甜蜜的動作話語,女人便會被人視為不正經。所以徐嬤嬤心中縱然懷疑,但也沒想到他們兩個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自然也背地裏問過徐昌嶺,但徐昌嶺什麼也不說,當娘的也不能問的太深。
再加上王府中每每有事,二人竟然一直誤會到此時。
黛玉看她這樣子,不知該說什麼好。
水溶沒多會兒便從前麵回來,因見黛玉還沒用晚飯,便催著丫頭們傳飯。夫婦二人對坐用了晚飯,水溶便叫奶娘把女兒抱過來攬在懷裏逗她說話。黛玉笑道:“她六個月大,哪裏就會說話了?王爺少費些心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