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請你!”崔薇被這許氏嘴上冷嘲熱諷了好一陣,也是火大,學著許氏一跺腳,扭身道:“隻要秦夫人不要像今日這般不請上門就是了!”
許氏一聽這話,氣得更加大厲害,這會兒哪裏還有臉留下來,氣衝衝的出門了,候在外頭秦家的下人這才連忙跟了上去,崔薇見人走了,這才又重新坐了下來,麵色有些陰晴不定。今日聶秋染剛前腳去了翰林院,否則許氏要像這樣離開還真是不容易。崔薇雖然氣走了許氏,但心裏也不舒服得很,想了想之後幹脆喚了一個丫頭過來,讓她去將崔敬平給喚過來!
最近崔薇的鋪子在京城之中開了幾個月,名氣倒是漸漸的有了一點兒,東西也賣得好了些,店鋪裏都還是崔敬平一個人在忙,好在每天因為他一個人做的事情有限,隻要上半日做糕點糖果,下半天開鋪子賣一會兒便是了,崔薇現在手裏有了銀子不愁了吃喝,再加上她懷孕了,心情一直很不好,平日裏連聶秋染對她都小心翼翼的,她自然沒有功夫去管鋪子的事兒,全交到崔敬平身上,他每天也忙著,自從上次崔敬平為了聶家人的事兒過來報過一次信之後,便已經好些天都沒有過來了。
這頭剛讓人過去喚崔敬平,那頭不等崔敬平過來,聶秋染便從翰林院回來了,如今天氣漸漸的涼快了起來,他穿著一件的朱紅色的綾羅,衣袍的袖口領邊兒與袍底皆用金線滾邊繡雲紋,腰間係了鑲了玉片兒的腰間,襯得整個人豐神俊郎,又多添了幾絲冷厲的氣勢。聶秋染以前幾乎一向都隻穿藍色學士袍,隻有中了狀元之後領了職才開始穿這樣朱紅的官服,那顏色極抬膚色,襯得他眉目俊美,原本還有一絲溫文爾雅之色,全轉成了威嚴,讓人隻敢遠觀而不敢近望。
“怎麼了?嘴兒都翹起來了,肚子不舒服了?”聶秋染一邊將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一邊交到跟進來侍候的丫頭手上,也沒來得及換衣裳,便在崔薇身邊與她同擠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伸手就將她給攬進了懷裏放在了腿上,細細的打量了她的臉色幾眼,這才笑道:“哪個惹了你生氣,告訴我,我替你出氣去。”
明明旁邊椅子隔得又不遠,他又偏偏愛過來擠。崔薇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一邊推了他一把:“旁邊有椅子,你別擠著我了,誰惹了我你都要幫我出氣?”她本來是被許氏氣得不輕,這會兒有些遷怒了,聶秋染這家夥不可能不知道,說不定他一回來,家裏的下人恐怕便三言兩語的全跟她說了,她這兒一向又沒什麼訪客,今日隻得一個許氏,她不信聶秋染不知道。
“擠不著的,椅子上坐著不舒服,你靠我懷裏。”聶秋染將手攬在她胸間,也不敢用力了,又不能像以前一般將手勒在她細腰上,如今她肚子裏可裝著兩個寶貝兒,不能用力壓住的。他將人好生安哄好了,旁邊下人們也都是習慣了這兩夫妻親密的樣子,心中有些羨慕崔薇,一邊都低下頭來隻裝作沒看見的模樣。聶秋染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順氣,一邊就道:“你跟我說是誰惹了我的寶貝兒,不管是誰,我都替你出氣!”
這樣肉麻的話,從小寵這小丫頭習慣了,成親之後也都時常哄著她順著她,如今這會兒說出口來聶秋染也順溜兒得很,崔薇卻是有些不好意思,連忙伸手捂了他嘴,一邊一手護著肚子,扭了身體就仰頭靠在他脖子邊道:“今兒秦夫人過來找我要她女兒了,說是被我三哥給哄走了。”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那溫熱的氣息就拂在了聶秋染脖子邊,早已經忍耐了好幾個月的人這會兒有些忍不住,又偏偏看到她微微挺起來的肚子,心裏鬱悶的咬了咬牙,早知道她現在年紀小,自己兩人又剛成婚,正是親熱之時,不該讓她這樣早懷孕的,不止是讓她心中害怕,連累得自己也跟著受苦。心裏掠過這樣的念頭,對於崔薇說的話便沒去理睬。
是他自己要讓說的,這會兒說了他又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