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聶秋染如今有了出息,他往後便並不止是當個七八品的芝麻小官兒,他現在若是有個嶽家提攜著,說不定謀個五品,甚至四品的官職也不成問題!而如此一來,崔薇便顯得有些拿不出手了,她的店鋪雖然能掙銀子,但一年幾百兩甚至一千兩便頂了天,聶秋染若是要沒人相助,手中這一千兩銀子能幹什麼?而他若是有嶽家幫忙,那便不一樣,秦家在定洲一帶任知府好幾年了,恐怕手裏幾十萬雪花銀不止,到時既有人脈,又有銀子支持,往後得利的,也是自己聶家。
聶夫子一想到此處,激動得便渾身顫抖,他一想到秦家總是三番四次的往自己這邊過來,那秦家又有閨女,他不知道許氏是過來找女兒的,畢竟這事兒不好外傳,崔薇又跟聶家關係又不是十分親厚,自然不可能拿人家姑娘的事兒來說嘴,再加上這事兒又牽扯到了崔敬平,她自然更不可能多說,聶夫子不知道,自然這會兒就想歪了。他一想到秦家有可能是看上了自己的兒子,便激動無比,現在越看崔薇便覺得有些礙眼了。
若是秦家的姑娘要嫁進自己家來,崔薇這樣一個沒有出身的,自然便是配不上自己的兒子了,他雖然想要未出世的孫子,可是對於聶家的前程,以及自己以後的權利來說,聶夫子卻更想要後者,他是秀才出身,若是沒人幫忙,又無銀兩謀職,一輩子都不可能當官做事,聶夫子一想到崔薇有可能礙了自己的路,頓時心中便火燒火燎的,想了想之後索性與崔薇道:
“既然老二家的與你婆婆都說過了,不然你這胎便不要了,反正你現在年紀還輕,往後孩子還多的是!”聶夫子不能容忍崔薇這會兒的孩子生出來,雖然有些可惜心疼未出世的孫子,但一想崔薇肚子中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還不知道,若是她生了孩子,往後便沒了借口休她,秦家的姑娘還怎麼嫁得進來?就算往後崔薇出個什麼意外,但她生了孩子在前頭礙著別人的眼,秦家那樣的人家估計也不肯幹。難怪這樣長時間,秦家雖然總過來,但也沒有與自己碰過麵,估計也有些猶豫著。
聶夫子一想到此處,頓時心中便看著崔薇,覺得她越發礙眼了起來。
崔薇雖然早知道聶夫子此人一向嚴肅冷酷,光是從他對待聶秋染與聶秋文兩兄弟不同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大兒子是個有出息的,他便時時陪著笑臉,而老二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便是將他過繼出去也不心疼,崔薇雖然早覺得聶夫子這人性格冷淡了一些,但自己肚子中的孩子好歹還是聶家的骨肉,沒料到他一開口就讓自己不要了。
一聽到這兒,頓時崔薇氣得渾身哆嗦,不住冷笑,聶夫子當女人是個什麼,懷了身孕他一句話便要自己打掉!
“公公是不是病了,怎麼說起這樣糊塗的話來?”崔薇這會兒心中氣得厲害,對聶夫子也不客氣了起來:“隻是病了有藥吃,話可不要胡說八道。今兒我就當公公年紀大了,說糊塗話,不跟公公計較了。”崔薇這會兒強忍了怒氣,身子都有些哆嗦了起來,那頭孫氏一聽她竟然這樣跟聶夫子說話,頓時心中大喜,連忙指著崔薇便衝臉色鐵青的聶夫子道:
“夫君,您瞧瞧,這多囂張,知道的說她是咱們的兒媳婦不孝順便罷了,不知道的怕是當她才是咱們的娘了!”孫氏在一旁挑撥離間著,她早在當初挨了崔薇一頓揍,卻在聶夫子暗示她不要影響大兒子,否則跟她沒完的情況下將那口氣強忍了下來,一直到如今,逮著機會自然要將人往死裏踩:“您瞧瞧,這樣的囂張,若是不管管,恐怕往後爬咱們頭上撒尿了!我就說了,她這孩子來曆不明的,不能要!否則便要將她打死沉塘,咱們聶家不能因她汙了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