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紅香性格魯莽,到了總堂門前更不停留,握緊軟鞭冒冒然衝了進去。蓬萊派總堂內早已亂作一團,一眾弟子有的被擒,有的被點倒在地。
大廳正中站著十七八個黑巾蒙麵的大漢,手持利刃正在一旁觀戰。當中一人手持一對判官筆,正和顧純陽鬥得激烈。此時蓬萊派已然全軍覆沒,除了何擎天和老五藍田不在之外,其他的掌門弟子都被打倒在地。李剛倒在角落裏生死不明,吳國老麵色慘白坐在地上,韓笑被擒住綁在一旁。
何紅香衝上前去動手,被一個手持單刀的漢子截住,兩人鬥了幾個回合,那漢子手中的單刀居然被軟鞭扯飛。這人顯然是在剛才的打鬥中受了傷,腳下踉蹌幾步,險些被軟鞭掃中。何紅香正自欣喜,麵前黑影一晃,一個蒙麵人欺近身來夾手奪過軟鞭,跟著一指點中她腰間的穴道。何紅**道被製,腳下一軟登時倒在地上。這蒙麵人武功極高,何紅香在他手下走不了一招。楊戩用手蘸了唾沫,弄濕了窗紙向廳中觀望,正看到何紅香被製住。心裏不由暗道:“這些硬茬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何擎天不在,恐怕這回蓬萊派要糟。”
此時廳中隻剩下顧純陽一人在苦苦支撐。那使判官筆的漢子武功甚高,數十招過去,判官筆忽地磕開他的雌雄雙劍,噗一聲點中他的胸口。顧純陽悶哼一聲一跤摔倒在地。那漢子收起判官筆叫道:“兄弟們,蓬萊派今日已然一敗塗地,大家四下裏搜一搜免得有漏網之魚。”
楊戩躲在窗外一聽便知不妙,轉身待要找個隱蔽之處藏身,早被人擒住後頸丟進廳去。楊戩摔在何紅香身邊低聲問道:“何姑娘,你沒事吧?”何紅香道:“動也動不得。這是我蓬萊派的劫數,你為何不自行逃命,還要呆在這裏作甚?”楊戩道:“何姑娘你也太天真了,縱是我想逃走,難道逃得了嗎?”
一眾蒙麵人大搜了一陣回來向使判官筆的人稟報,後麵除了一個受重傷的小子躺在床上其他再無旁人。使判官筆的蒙麵人桀桀怪笑道:“很好。顧純陽,你蓬萊派曆來囂張跋扈,不將其他門派放在眼裏,今日又怎麼說?”顧純陽毫不示弱,忍著胸前的疼痛高聲叫道:“你們欺我師父不在山上便到此偷襲,有種真刀真槍的當麵叫陣。”那蒙麵人哼道:“姓顧的,你放明白些,乖乖把藏寶圖交出來,老子說不定會放你一條生路。”
顧純陽聽了一愣奇道:“什麼藏寶圖?”那蒙麵人呸一口說道:“呸,還要裝糊塗。就是你師父自老子手中搶去的那張‘南唐藏寶圖’。”顧純陽道:“這我不曉得,等師父回來他自會告訴你。”蒙麵人冷冷說道:“姓顧的,你少耍花樣。老子還有些自知之明,等何擎天回來我們兄弟還有命麼。你到底說是不說?”顧純陽道:“不知道怎麼說!”蒙麵人怒道:“好,看你嘴硬。先把他手下的弟子帶出去斃了。”幾個蒙麵人押著十餘名蓬萊派弟子出去,不一會兒回來衝著領頭的蒙麵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意思是全殺了。
那蒙麵人看著顧純陽道:“怎麼樣?這回想說了麼?”顧純陽嘴角微微抽動,看了一眼楊戩。那蒙麵人道:“好,我把你蓬萊弟子一個個殺了,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手一揮,又有弟子被帶出廳外。
“且慢。”顧純陽道:“那藏寶圖早已經不在蓬萊派手裏。”蒙麵人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麼?”顧純陽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藏寶圖雖然不在蓬萊派手裏,我卻知道在誰手裏。”說完看著楊戩。
楊戩毫無懼色,懶洋洋得躺在地上。何紅香急道:“三師哥,你萬萬不可說出來。這是我蓬萊派的事情和別人無關。”楊戩道:“何姑娘,你心腸倒好。”顧純陽一聽何紅香如此說,當即住口不言。蒙麵人用判官筆指住顧純陽的咽喉罵道:“好你個顧老三,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把他師妹拉出去砍了。”顧純陽麵色大變,指著蒙麵人道:“你,你~~~。”韓笑一見何紅香命在頃刻,不由大急,指著楊戩說道:“別亂來,我知道藏寶圖在哪兒,是被這個小子拿去了。”楊戩笑道:“韓兄,小弟還真不知道你是如此重色輕友。”韓笑臉上微微一紅說道:“我們不是朋友。”
使判官筆的蒙麵人走到楊戩跟前問道:“小子,他們說的可是真話?”楊戩坐起身朗聲道:“不錯,藏寶圖是在我手裏。”蒙麵人道:“好,你把他交給我,咱們就放你一條生路。”楊戩道:“藏寶圖此刻不在我身上。”那蒙麵人大怒說道:“臭小子,你莫不是在消遣老子。”說著一把扯住楊戩的胳膊。
楊戩骨痛欲裂,額頭上冷汗直冒,說道:“你如此折磨一個不會武功之人,算什麼英雄好漢!”蒙麵人手上加勁:“老子就不是英雄,你再不說我將你手指一根根斬下來。”何紅香眼見楊戩受此折磨,不禁轉過頭不忍再看。她知道楊戩素來硬氣,輕易不會屈服,肯定還要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