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日複一日,楊戩的臂力和掌力都是進境神速。井下次郎每天中午和晚上各來送一次飯,楊戩有時和他聊上一陣子,中間還跟著他學了好些扶桑話。
一日中午,兩人正在洞中閑扯。忽然顏童咳嗽一聲,沉著臉走進洞來道:“小子,功夫都練好了麼。倒是有心情在這裏聊天。”楊戩連忙說道:“師父,弟子自覺略有些進境了。”顏童道:“是麼,那來試試你的功夫。”
指著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說道:“你劈這石頭試試手勁兒?”楊戩走到石頭跟前,深吸一口氣,將內力運在掌緣,吐氣開聲,一掌劈下石頭應聲裂成兩半。井下次郎一見,麵上不禁微微露出讚賞之色。楊戩雖將石頭劈開,手掌卻也被震得生疼,將右手背在身後,忍痛微笑道:“師父,弟子已將石頭劈了。”
顏童半閉著眼說道:“哦,是麼。內力算是不錯了,這樣的功夫要是去洛陽賣個大力丸倒也使得。”楊戩聽了臉色一變:“師父,您這是何意?”顏童斜了他一眼說道:“空有一身蠻力豈不墜了我中華門的威名。小子,你若能劈斷石頭而手掌不疼才算入門了。看著!”說完走到瀑布跟前,雙掌拍出擊在瀑布之上。
嘩一聲巨響,整個瀑布的水流竟被他的掌力擊得倒飛而上。這瀑布雖然不寬,但水流衝力極大。這一點楊戩自是深知,此刻眼見顏童雙掌連出,掌力之下竟然再無一片水花落下,不由大是驚歎。瀑布之水倒灌而回,自洞頂化作急雨落下,把三人澆得全身濕透。井下次郎早已經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好一會兒,顏童收了掌力,瀑布方才恢複原狀。他的內力固然驚人,掌法也是絕妙之極。轉頭衝井下次郎道:“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先下去吧。”井下次郎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走了。楊戩慌忙跪下說道:“師父,弟子知錯了。弟子應當更加刻苦的練習本門武功。”顏童道:“你小子倒還不錯,我中華門的功夫講究循序漸進,你的掌力已有些火候,可以練習本門掌法了。”說著把掌法一招招教給楊戩,然後指著瀑布說道:“去,用我教你的掌法把瀑布的水擊回去,要練到瀑布的水流不到你身上。”楊戩應聲自去苦練。如此又練了半年,楊戩已能達到顏童的要求。
這期間顏童又讓楊戩服了一次人參精,楊戩的內功外功已然達到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隻是顏童卻自始至終沒有傳楊戩一記對敵的招式。楊戩也不多問,知道師父定有安排。果然顏童把楊戩叫出洞,兩人又來到最初見麵的懸崖跟前,顏童指著麵前的絕壁說道:“現在練習輕功提縱之術,你若想喝酒便要在日落之前爬上這處絕壁。”跟著傳了他如何運氣,如何使力,如何騰躍的各種法門。
顏童傳完輕功口訣,呼哨一聲招來黃鶴,輕身跨上黃鶴大笑道:“小子,為師在山頂等你,你若上不來便自己跳下山崖吧。”楊戩經過這一年半的苦練,早已經不懼各種艱難險阻,況且內力為本輕功隻是末節,當即抱拳道:“弟子遵命,不過請師父多安排幾個好菜讓弟子下酒。”顏童哈哈大笑駕鶴而去。
楊戩緊了緊腰帶,依照顏童所授的法門,手腳並用提氣而上。不料上了幾丈一口真氣岔了,登時落下地來,直撞得腳底隱隱作痛。楊戩又把顏童教得輕功提縱口訣,細想了一遍,調勻內息再次向上飛縱。他這一年多的努力此時方才顯露無疑,每日托舉巨石必然要牢牢抓住,十指已經練得如同鐵鉤一般,縱是很小的縫隙或是凸起,也能輕輕巧巧的抓牢。而他的雙腿更是有力,每次一蹬之際,便飛上一大塊兒距離。
在這猿猴都上不去的地方,楊戩居然健步如飛。頓飯功夫,登上山頂。幾個起落穿過竹林,眼見湖麵上兩隻仙鶴正在戲水,不由心懷大暢想要賣弄一下。忽得縱身而起,雙腳在兩隻仙鶴背上各點一下,一個起落飄然落在對岸。緊跟著一個旱地拔蔥,飛身上了竹樓,大咧咧往椅子中一坐說道:“快些拿酒來,口渴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