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這一招破盡天下各門招式的中字訣,居然被他輕描淡寫一袖子卷住,心中不由又驚又怒。跟著手上一股大力傳來,短棍拿捏不住,嗖得一聲被蕭無忌的長袖甩出窗口落到街心。
蕭無忌冷笑說道:“這‘破甲神兵’沒了頭又有什麼用,快去撿回來吧。”楊戩滿臉漲得通紅怒道:“你這廝欺人太甚。我~~我。”正要上前拚命。
身後靈空和尚道:“蕭將軍,貧僧得罪了。”雙掌一前一後交錯拍出,使得正是金剛伏魔神功。
蕭無忌兀自坐在椅子上不動,哼道:“你這伏魔功使得若有普渡慈航一半也是好的。”手掌縮在袖中向外揮出,袖口隱隱透出一團黑氣。這黑氣無形有質與靈空的掌力一接,呼得化為數十道掌影。
靈空身上接連被黑氣擊中,噔噔噔連跌數步,直退出房門之外。蕭無忌道:“你身上有舊傷未愈,不然斷不會如此不濟。”靈空欲待說話,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楊戩紅了眼睛,飛身而起,雙掌齊出,打向蕭無忌麵門。這一招更是犯了武學大忌,早把中字當頭的口訣甩到了腦後。
蕭無忌坐在椅子上,上身平仰,椅腳翹起,躲過楊戩雙掌。眼見楊戩就要穿窗而出,蕭無忌忽然出手在他小腹上一托,口中叫道:“回去。”楊戩骨碌碌滾回屋裏,翻身躍起並未受傷,正要上前再鬥。卻被銀萍公主死死抱住說道:“楊大哥,楊大哥。你不是我師父的對手,你們快快走吧。”楊戩咬著牙說道:“不行,便是死了也要拚上一拚。”蕭無忌歎道:“萍兒,你總護著這愣小子作甚。”銀萍公主隻怕師父會殺了楊戩,哭著道:“師父,你將他們趕走便是,千萬別傷了楊大哥。”楊戩一聽更是大怒道:“陸銀萍,楊戩死則死爾不用你來求情。”話音未落,身後穴道上一麻,登時昏了過去。
慕容飛飛出手點了楊戩的穴道,衝蕭無忌施了一禮說道:“蕭先生失禮了。”
蕭無忌本來甚是感激楊戩救了銀萍公主,不欲給他難堪,隻是這小子一上來就拚命,這才出手給他一個教訓。此刻淡淡說道:“這位姑娘能屈能伸果然是個人物,蕭某今日便賣你個麵子。這小子若是不服,就讓他來南京找我,蕭某隨時相候。”慕容飛飛不再說話,背起楊戩架著靈空和尚出了客棧。
銀萍公主欲待追將出去,蕭無忌重重哼了一聲說道:“萍兒,你闖得亂子還不夠麼,今晚就跟著我回大遼去。”銀萍公主心裏萬分不舍得離開楊戩。隻聽蕭無忌冷冷說道:“你若不聽師父的話,我便追上去殺了那個愣小子。”銀萍公主哭得梨花帶雨,跺著腳說道:“師父你欺負萍兒,你不疼萍兒了。”蕭無忌對這個公主弟子也是束手無策,隻得歎道:“胡鬧。太也任性。”
慕容飛飛和靈空和尚快步急行,一口氣走了十幾條大街,方才靠牆站住。靈空雙掌合十說道:“阿彌陀佛,這姓蕭的名揚四海果然有驚人的藝業。看來他不欲取我等性命。”
慕容飛飛解開楊戩的穴道。楊戩怒道:“慕容飛飛,你搗什麼亂?沒來由點我穴道作甚。”慕容飛飛把從地上拾回來的短棍塞到他手裏,歎道:“你衝著我發火又有什麼用。那蕭無忌如此神威,你和大師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靈空和尚喃喃說道:“慕容姑娘說的是,勝敗乃兵家常事,楊少俠也不必介意。”楊戩歎道:“隻恨我沒本事揭破這兩人的陰謀。咦,陸姑娘呢?”慕容飛飛道:“你還惦記著你的萍妹妹,她當然是被蕭無忌帶回了大遼。難不成你還要追上去求親麼。”楊戩斥道:“胡說八道。我本來答應送她回去,現在他師父帶她走了也算不錯,又求得什麼親,簡直是無稽之談。”慕容飛飛嘴一撇不再理他。
靈空眼見這二人糾纏不清,顯然是些兒女之情,不由搖頭苦笑:“二位,貧僧不在此處礙眼,就此告辭了。”慕容飛飛道:“大師哪裏去?”靈空道:“貧僧奉師父之命送天書上京,雖說不甚圓滿,但總算是了卻了師父的一樁心願。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天書究竟能不能為朝廷所用,卻不是我等所能左右的。所以楊少俠也不必過於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