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金頂寺裏著火,哪裏再管三人的閑事。星月師太喝道:“塵露,你看清楚了麼?”塵露被掌門師祖一嗬斥,嚇得腳下一滑,由屋瓦之上骨碌碌滾了下來。半空之中屁股似乎撞上了一個傘麵,跟著後頸一緊被人揪住領子放在地上。驚魂未定之際,耳邊一人笑道:“小師父,怎麼又是你?”塵露回身一看,隻見陳大人笑嘻嘻的站在身後,一旁雨伯收了雨傘微笑不語。方知又是兩人救了自己,不由大窘,結結巴巴道謝說道:“多~~~多謝雨伯爺爺。多謝陳小~~哦不,陳大人官老爺。”
靜雲跳過來一把扯住塵露的手臂說道:“快說金頂寺如何了?”塵露慌慌張張似乎要跪倒磕頭,口中連連說道:“師父,弟子也~~~~這個~~~~不曉得。”靜雲見她夾七纏八,一時說不清楚,正待再細問下去,忽聽星月師太罵道:“蠢材。快些再上屋頂去看個明白。”靜雲先是一呆,接著恍然大悟,飛身躍上屋脊極目向山下眺望。其實也怪不得靜雲愚笨,星月師太生性威嚴,平日裏群尼循規蹈矩絲毫不知變通;今日又連遭變故,腦子裏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靜雲遠遠望見金頂寺內火光衝天,失聲叫道:“金頂寺裏真的起火了。師父,咱們怎麼辦?”星月師太罵道:“廢話,還問什麼問。大家快隨方丈師兄下山救火要緊。靈泉聽到寺內起火,不等師父吩咐,領著同來的幾個師兄弟搶著向山下奔去,隻留下靈心一人照顧普渡慈航。
普渡慈航佛法極高,果真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本領,淡然說道:“靈心,謝過星月師太的好意。隨為師下山去。”轉頭衝星月師太道:“你這裏也要好好收拾,就不必去寺裏了。”星月師太臉色一變,一言不發徑自回房而去。雲母和她相交數十年,自然知道她的心意,心中微微苦笑道:“藍心月啊,藍心月,你這數十年的修行還斬不斷心中的煩惱絲麼?”靜雲見師父失態,當即圓場說道:“事出緊急,清心庵弟子恭送方丈下山。”說著協同靜緣,靜平等一眾女尼恭恭敬敬將普渡慈航等人送下萬佛頂。
普渡慈航內傷甚重,在靈心的攙扶下舉步維艱。陳大人道:“方丈大師且慢慢下來,在下與巫山二老先去看看。”普渡慈航道:“如此有勞了。”陳大人不再囉嗦,展開輕功一馬當先往金頂寺去了,雨伯和雲母隨後跟去。
一會兒功夫三人回到寺裏,隻見金頂寺內亂作一團,數十名小沙彌拿著水桶來回奔走救火。陳大人一把揪住一個四代弟子問道:“哪裏走水了?”那四代弟子滿麵灰塵,苦著臉說道:“是普賢大殿。”陳大人和巫山二老毫不停留趕到普賢大殿,此時火頭已被撲滅。靈泉被烤得須眉盡焦,從裏麵踉踉蹌蹌出來,一見三人長舒了口氣說道:“佛祖保佑,火已滅了。隻可惜卓施主不幸遭此劫難。”三人聞言大驚,跟著靈泉搶進殿去。
一眼望去大殿內烏煙瘴氣,滿目瘡痍,殘破不堪。地上橫臥著一具屍首,早已被火燒得麵目全非,有如焦炭。雙手各執一劍,兩把劍一長一短正是穿心子母劍。小腹之上插著一件兵器直沒至柄,顯然是受到了凶手致命一擊。陳大人麵色凝重,上前細細查看,這人果然是青城派的卓金奇。
雨伯歎道:“看來卓老弟是先遭了毒手,凶手要毀屍滅跡才放得火。”陳大人沉吟半響,忽然伸手將卓金奇小腹上的兵器拔下,舉到雨伯眼前問道:“雨伯,你老可見過這種兵器麼?”雨伯接過細看,沉吟道:“這種兵器叫作‘忍者十手’是東瀛忍者慣用的短兵器,中原還真不容易見到。”陳大人道:“扶桑人素來在海上橫行,怎麼會到了峨眉?難道他們同卓老弟有仇麼?”雲母說道:“依我老婆子看,必是此人要到寺裏偷什麼東西,卻被卓老弟撞見,這凶手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殺人滅口。”陳大人和雨伯對視一眼齊聲說道:“黑靈芝。這是魔教幹的。”話音剛落,殿門外一人走進來問道:“靈泉師父,寺裏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