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老掏出珍珠雪貝丸給師父服下,何擎天緩過一口氣,急急忙忙道:“快上樓去看看,別讓那丫頭逃了。”吳國老正要上樓,隻見慕容飛飛悠哉悠哉從樓上下來笑道:“真有你的何矮子。受了這麼重的內傷還惦記著姑娘的寶貝。唉,可惜你不是年輕的小夥子,你要是年輕個二三十歲,姑娘早就把藏寶圖給你了。”
何擎天冷哼一聲說道:“好,有膽識。居然沒趁機逃跑?咳咳~~~”他果然內傷甚重,說了一句話便咳個不停。慕容飛飛哈哈一笑道:“我跑什麼。姑娘要看著你惡貫滿盈,你搶的霸王膽早晚是我的。”何擎天鐵青著臉道:“不乖乖交出藏寶圖,我先殺了你,再去殺你的小情人楊戩。”
一提楊戩,慕容飛飛臉色登時變了,哼道:“少提那個沒良心的,他幾時將我放在心上過。有本事活著到慕容山莊,姑娘自會找出來給你。”
何擎天掙紮著站起身,伏在李剛背上說道:“沒空跟你鬥嘴。大剛,咱們朝東走。青山,你盯著這死丫頭,別讓她再耍花樣。小六子,等一到了江南就飛鴿傳書通知老五和紅香帶人來接咱們。”吳國老和韓笑一齊領命。
慕容飛飛兀自不依不饒說道:“你們三個倒是有情有義啊,何老頭扔下你們先跑了,你們居然還來救他。”韓笑瞪了她一眼道:“慕容姑娘,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慕容飛飛撇撇嘴不再言語。
李剛背起何擎天出了店門。直等五人消失在長街盡頭,店小二方才敢出來,一邊清掃地上的血跡,一邊嘴裏喃喃咒罵:“媽的,這幫狗殺才。要不是掌櫃的有事出去了,老子不被他罵死才怪。”
罵了幾句,猛然看見牆上一物閃閃發亮,取下一看不由大喜過望:“這,這是真金的。難怪算命的說我今日要發財,這要是拿回去,那婆娘不樂瘋了才怪。”
正自歡喜之際,店門外又走進四人。一人黑衣黑褲,腰裏插著黃銅判官筆,背上背著一個碩大的黃銅算盤;一人頭戴草帽看不清麵容,左手齊腕斷去吊在胸前;一人花白胡子身著紫衫,臉上多處浮腫,似是在江水裏泡了許久還沒消褪;最後一人身穿和服,腰間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看模樣乃是扶桑浪人。
店小二驚魂未定,一看這四人也不是良善之輩,慌忙要將手中的金鐲藏起。不料那黑衣人眼尖,一把搶過問道:“小子,這索命飛輪是哪兒來的?”店小二故作鎮定,結結巴巴說道:“什麼飛輪?這鐲子是我老婆的陪嫁。”
黑衣人把眼一瞪道:“放你娘的屁。這索命飛輪是塔極寺尊者的隨身兵器,你老婆娘家難道是吐蕃國丈不成?”那花白胡子嘿嘿笑道:“嘿,簡直是世風日下、道德淪亡、人心不古啊。一個小小的店小二也如此大言不慚。”店小二一看瞞不住,當即一古腦把先前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四人一聽麵麵相覷,好一會兒,那黑衣人才道:“二位長老怎麼看?”花白胡子和斷手人正是死裏逃生的兩位丐幫長老。薛公望看著鎮山長老問道:“袁長老你說呢?”袁振山道:“聽這小子的描述似乎飛姑娘是落在了蓬萊派手裏,這些塔極寺的尊者不知要來奪什麼東西。看來飛姑娘下山後並未和姓楊的小子走在一路。”
那身穿和服的浪人搶著說道:“既然有了師妹的消息,還囉嗦什麼,快去救她便是。”黑衣人道:“不忙。楊戩一直都未露麵,不知弄什麼玄虛。咱們跟上去看看再說。”那浪人怒道:“龜田,你總是這般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害死師妹?”被稱作龜田的正是崔鍾離,此刻冷冷說道:“村上君,我提醒你,何擎天可也不是好對付的。”村上野本不善言辭,一時間不由語塞。
兩人從樂山盯著慕容飛飛一直到了峨眉山。沒想到慕容飛飛上山之後,便如人間蒸發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崔鍾離無法隻得又找袁振山幫忙,袁振山正躲在自己的地方養傷,也無法推辭。派出親信弟子輪番尋找,始終沒有慕容飛飛的半點消息,期間倒是找到了九死一生的薛公望。薛公望已是孤家寡人,立即結盟三人一齊出來尋找。
四人一邊打聽,一邊返回崇明島惡鬼門的老巢。一路走來,本已不報希望,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這小店之中獲得了慕容飛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