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高升是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那把粗製濫造的破鎖頭,怎麼就變成了金鎖頭?而且看眾人的反應就能看得出來,方致勝從頭到尾,連腰都沒有彎過一下,自己手中的鎖頭,絕對不是他中途換過的。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啊?高升越想越覺得糊塗。
輿論此時已經完全不在他這邊了。再不明的群眾,此時也隻當高升是發了瘋了,亂咬人。
方致勝看著高升的樣子,隻覺得心裏頭真是莫名的舒坦。騙人?牢裏那位是你祖宗!騙誰不好,騙到老子頭上。該著你倒黴了!若是按著方致勝的意思,到這兒就該結束了。直接把高升趕出門去,讓他來個錢物兩空便罷了。可魏水卻不是這麼指示的。
因此,強壓著心中的這股子邪火兒,方致勝笑道:“想來是高兄最近火氣太盛,一時之間痰迷了心竅。沒關係,沒關係,我還是那句話。鄙店打開門來做生意,是求財,而不是求氣。隻要您覺得這東西是您的,那就好了。鄙店的信譽,可是經不起折騰的啊!來,還不快幫高兄把東西包好?”
古有德聽了,立馬從高高的櫃台裏跑了出來。攔住想要上前的夥計,親自上前,從木愣愣的高升手中,接過了金鎖頭,又跑回櫃台內,仔仔細細的包好了,遞了出來。
眾人自然又是一番議論,但此時,所有人的口中,方致勝都變成了‘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好人。而高升,則變成了個痰迷心竅的瘋子。
高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當鋪大門的。他隻知道,手裏攥著布包,心裏卻是涼嗖嗖的一片。
住處,等待了許久的馮相儒,幾乎想要出門去尋人了。看到高升回來的身影,連忙上前道:“怎麼樣?還順利吧?”
高升看了他一眼,歎口氣,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他。
馮相儒不明所以,接過布包,三兩下打開,翻來覆去的看著裏麵的東西,卻忍不住直了眼睛,喃喃道:“你這是……你這怎麼把它給帶回來了?還有,我教你的東西,你沒用上?”
高升依舊在搖頭歎氣,許久,才緩緩說道,“你那招,不靈,不靈啊!不僅是不靈,還讓我栽了個大跟頭!”
馮相儒手捧著那把鎖頭,站在那兒,一直聽著高升把在恒銘當鋪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突然,仰頭幹笑了兩聲,複又搖搖頭道:“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老馮,什麼技不如人啊?”高升不明所以。在他看來,這其中有太多解釋不清楚的事情了。
“怎麼?不明白?”馮相儒苦笑一聲,將那把鎖頭連同包裹的布皮一塊兒扔在了高升的懷裏,道,“不明白就好好看看吧!”
高升連忙接住鎖頭,打開看時,還忍不住抱怨道:“你可輕著點兒!要說,咱們還是賺了的,畢竟這是個金……誒?怎麼……這不是剛剛的那塊鎖頭啊!”
馮相儒一邊搖頭,一邊坐了下來,歎口氣道:“不服不行,當真是不服不行。牢裏那位較我,真的是棋高一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