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水繼續說道:“既然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昨晚也沒有人來找張將軍,或者來找我,提出意見。這就算是你們都對這個命令沒有什麼意見!既然沒有意見,那就必須遵守!知法犯法,理應受到重懲!”
士兵們又有鬧騰起來的趨勢,張仕安不禁皺皺眉頭,莫名其妙的感覺到頭有點兒疼。剛剛感覺到的一些東西,當即就沒有心情去搭理了。心情極壞,煩躁地又想喊話。
魏水拉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張將軍,我來處理,我來處理。”魏水低聲對他說道,聲音很小,沒有其他人聽得到。但看著魏水的那幅表情,再加上張仕安的神態、動作,那就活脫脫是一幅,魏水要給馮元春幾人求情,張仕安不耐煩地不答應他的樣子。
兩人嘟囔了一會兒,魏水搖搖頭,臉色有些無奈。轉過頭,看向士兵們,說道:“馮守備知法犯法,理應罪加一等。但按照軍規,已經判了斬刑。自古以來,殺人不過頭點地,又更何況,馮守備本身還是立過戰功的人。依我看,也不用再理會什麼罪加一等了。至於其他的人……”
魏水說著,又看了張仕安一眼。
張仕安轉過頭,避開他的目光。
魏水歎口氣道:“其他的人,並非主犯。最多,也不過就是跟著去跑了一圈兒,看看熱鬧而已。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他們是按照官長的吩咐辦事,也不算錯。所以,我覺得……就算了吧。而且,就像馮守備說的那樣,禍不及家人。他們出征在外,有功還沒有封賞過,怎麼能牽連家人呢?”
馮元春和他那幾個被綁縛起來的心腹,聽了魏水的話,都覺得比起動輒要殺人全家的張仕安更有人情味兒。
本來要禍及家人了,現在看來,有監軍在前頭擋了一下子,應該不會牽連到自己的家人了。不管怎麼說,監軍的麵子,張仕安還是要給的吧?
果然,張仕安點點頭,表示了讚同的態度。
魏水仿佛鬆了口氣,他開口說道:“隻罰不賞,這不是禦下之道。既然有如此嚴苛的軍規在前,今日,魏某也要告訴列位,張將軍愛兵如子,一手雖然是嚴刑峻法。但另一手,還有厚賞蔭封。隻要是作戰勇敢,哪怕隻立下微末之功的士兵,張將軍也會親自將他的功勞上報給朝廷!到時候,陛下自會給予這些有功之士應有的厚待和封賞!不僅僅是你們這些沒有罪責的人,即便是馮守備,他從前立下的戰功,撥下來的封賞,張將軍也會將它一點兒不差的,撥付給馮守備的家人!張將軍,您說呢?”
魏水說著,又看向了張仕安,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目光之中,難免有些乞求之色。
而看在士兵們眼中,就是這分明是魏水給他們的許諾。這樣得軍心的好東西,卻被魏水推給了張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