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此次出京,身邊隨眾足有萬餘人,訓練有素。現任的錦衣衛指揮使平虜伯江彬是衛所世家武將出身,論起指揮作戰,比我們綁在一塊兒還要強上數倍,我是傻了才會帶著幾百人去跟他硬打。”
魏水說出這番話來,除了張仕安臉上略有不服之色外,其他人,都是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
江彬是弄臣沒錯,可他也是邊軍出身,曾經隨軍打過韃靼。不能說他是個單純的弄臣,此人還是有些能耐在身的。
“可是,二爺,如果不選擇埋伏的話,我們訓練這麼多的人,又選擇了這樣的一個地方,到底是為的什麼呢?”如果按照魏水現在的說法,那就是不要用人去拚。可明明不用人去拚,卻也訓練了這麼多的人手,到底是為什麼?伍畝不能理解,隻得開口發問道。
魏水早知道,伍畝聽了他的話,肯定是坐不住的。此時聽他問出來,便笑著說道:“訓練的人手的當然有用!不僅有用,而且,還是極為重要的一環。”
聽了這話,伍畝才來了興致,趕忙問道:“二爺,您吩咐吧,這件事情,我們應該如何辦。”
魏水陰陰的笑了,說道:“咱們……這樣!”
官道,夜幕下。
江彬看著兩側的密林,眉頭緊緊皺起來。
這樣易守難攻的地方,這麼多人擠在一起走過去,必定是不安全的。可是如果想要快一點兒通過此處,還就非得從這裏經過不可。
好在這段路並不長,隻要通過這裏,接下去,就可以改乘官船了。
到時候,就不必再擔心會有隱患。
想起任性的皇帝一定要點名好玩兒的地方去逛逛,實在是讓江彬頭疼不已,卻又隻能擺出一副迎合上意的樣子。別說不敢反駁,就是建議一下,都怕會觸怒龍顏。
想想曾經的劉瑾,想想剛死不久的錢寧。他們二人的前車之鑒不遠,實在是讓江彬沒有一刻,不是提心吊膽。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這真叫是:翻飛柳絮風中舞,上也荒唐,?下也荒唐,?四十年來夢一場;伴君如伴南山虎,喜也無常,?怒也無常,?混賬專橫是帝王?
不過好在,這段路雖然不含安全,但伴隨聖駕的人數眾多,浩浩蕩蕩。江彬看著臨時紮起的營帳和點點火光,深吸口氣,招過心腹問道:“前幾日,王守仁的那封奏折上提到了一個人,你可還記得嗎?”
心腹顯然對那封奏折也是了然於心,當即答道:“伯爺所說的那個人,是叫魏水吧?下官記得,應當是查達磊信中多次提到的那個小混混。”
“混混……”江彬聽罷,輕輕搖頭道,“觀其言,聞其聲,依我看,這個人是怎麼都不像是個混混呐!留心一下,即便不能為我所用,也絕對不能讓他惹出了麻煩來。”
江彬是如此設想的,想要先了解一下自己的對手。卻不知道,他的對手早已將他摸得透透的。夜半時分,一場由三百人打起的襲營之戰,毫無預兆的打響了。
確實是如魏水所說的一樣,江彬的確是經過沙場磨礪的,就是不一樣。如果不是伍畝在打湖州的時候也曾經參加過一些外圍或是前哨戰鬥的話,恐怕,都不配做他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