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活人,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不見了。
實際上,就在那名負責盯住魏水的下人進茅房的時候,魏水還在茅房裏。隻不過,他藏的地方,絕對不會被任何人輕易想到。或者說,隻要是正常人,都不會想到魏水竟然從藏在那樣的地方。
等到府中亂起來的時候,魏水便乘著混亂,輕輕鬆鬆的找到個好地方翻牆而走了。
皇城根,墨大靜候魏水已經有一段時候了。
看到魏水走過來,他立馬迎上前去,卻被一股子難以言表的味道嗆得忍不住後退半步。
“至於這麼嫌棄麼?”魏水撇撇嘴,抬起一隻袖子湊到鼻端,也不禁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得夠嗆。
墨大強忍住跑開的衝動,跟魏水說道:“二爺,您不在京中的一個月,屬下等在京城雖然沒有發展多大,但也買通了一些小人物。您現在想要進皇城,隻需要跟著我安排的人就好。保證不會出事情的!隻是……您是不是……”墨大竭力注意著自己的措辭,最終,還是沒有把他想說的話說出來。
“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魏水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弄得一身這個味道,也總比死在楊廷和府上強吧?衣服不換了,老子就是要讓陛下知道知道,老子為他付出了多少!”
墨大沒有再勸,安排自己買通的人,帶著魏水,一路進了皇城。
不得不說,如墨的人已經是魏水目前手下最為得力的了,在墨大的安排之下,魏水在興王府舊人出身的守城武將和內宮宦官們的幫助下,成功的與當今陛下在內廷‘幽會’了。
“陛下!”魏水一見到朱厚熜就跪地痛哭,天知道他那眼淚是裝出來的,還是膝蓋猛地磕在地上生生疼出來的。
朱厚熜當然要表現的自己親民一點,而且他與魏水也確實有很久都沒有見麵了。上一次,他想要與魏水見麵的時候,派人尋找了好久,才知道他跑去和自己的生母蔣王妃見麵了。
走上前,剛要去攙扶魏水,朱厚熜就被一股濃重的味道。
魏水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手又被對方縮了回去,臉色一下子就黑了。老子為你忍辱負重,躲在茅坑裏才躲過一劫,險些被嗆死知道嗎?你居然扶我一下都嫌棄!
當然,這番話他沒有說出來。
不過,朱厚熜顯然也已經很明白他的意思了。
尷尬的咳了兩聲,朱厚熜最終還是退了回去坐下,說了聲‘快快平身吧’。
魏水站起身來,低著頭站著,一副很委屈、很委屈的樣子。
朱厚熜看不過眼,叫來黃錦說道:“黃伴,給魏先生賜坐。魏先生,坐,有什麼事情,不妨坐下來慢慢說。”
魏水也不謝他,徑自坐下來,還長長的歎了口氣。臉上依舊是那副委屈得要命的樣子,讓朱厚熜看著,都覺得是不是自己欺負他了?
忍了好久,朱厚熜最終還是先開了口,“魏先生,深夜進宮見朕,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