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容心在路途上是如何地折磨算珠,隻有三個客人的巨船在三個月後的清晨到達了港灣。容心把從甘藍國帶來的幹糧交給白霧國的地方官員後,順利地得到白霧國的戶籍證明,成為了白霧國的真正一員。至此,容心才親身體會到白霧國對糧食的推崇。就像當地幼童所唱:銀千兩,金千兩,不如糧食一小把。容心入鄉隨俗,到了當地也把糧食看重,她本身的口腹之欲在來到這裏以後便淡去了,簡陋的飲食習慣也沒有任何的不適,倒是好吃美食的算珠每天都在呼天搶地,這讓容心每次都忍不住把人從窗口給扔出去。沿海地區的氣候潮濕多陰雨,每到周日便沒完沒了地下雨,多年裏從來都沒有被打斷過這個規律。這樣有規律的氣候難得一見,這也成為了當地判斷休息日的標準。容心絲毫都不懷疑,如果突然在周五的時候下起了雨,當地人也會立馬進入休息狀態。當地的這種特色,讓初來乍到的容心稀罕了一會後,便拋到了腦後。因為她很忙,她每天都在忙著治療各種各樣的病症。這裏的天氣陰冷潮濕,相對的類風濕疾病也多的數不勝數。容心為感謝沿海漁家的收留,便把當家人忍受了十年疼痛的老毛病給徹底根治了。在容心適應陸地生活的一周裏,她的神醫名號便傳遍了整個的沿海地區。沿海漁民多樸素熱情,從來都不拿外人當客人,一聽說這裏有個能治病的小神醫,抱著家裏地的幹糧便上門求醫了。容心借住的漁家也沒有因為別人的打攪而有任何的不愉,反而每日都開心地迎客。容心每天便抽出一些時間來給人治病。漁家的地方太小,容心便伴著桌子椅子在院子裏看病,在容心正打算找個地方去方便看診的時候,老村長便直接把村口的休息棚批給了容心,讓其成為了容心的固定看診地點。借著村民送來的食物,容心見識了到了漁民的大智慧,他們能用最簡單的食物做出最好吃的食物。更是把魚的處理做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跟隨著容心的算珠在短短的一個月裏,愣是把因暈船而掉下去的二十斤肉給吃回來了十斤。慢慢地,容心的名號越傳越遠,一個月裏,當地的病人幾乎已經沒有,來看病的人都是外地人。當地人生小病,自有他們的土方法。這些土方法,容心也見識過,雖然治愈時間有點長,但效果是好的,這種方法多是以溫養為主。容心對自己知道的東西也不吝嗇,在甘藍國韜光養晦的十年裏,容心已經把這裏把這裏地醫學知識與她所知的融會貫通,進一個月的實戰經驗,為她奠定了一定的基礎。容心在確保萬無一失後,把琢磨出的方子給了村裏的老醫生去借鑒。

醫學界有句“千金易得,良方難求”,容心能把藥方給老醫生,老醫生自是一番感謝。老醫生把藥方珍藏起來後投桃報李,把行醫一生的經驗傳給了容心。容心在甘藍國的時候就有了寫一本醫書的設想,但因缺乏實戰經驗,便把這件事滯後。到了白霧國,雖然她隻實戰了一個月,但診治的病例也已經有上百例,在老醫生的鼓勵和幫助下,容心的寫醫書的設想也落入了實際行動中。容心神醫的名聲在一個月裏飛速地傳播著,到了現在,來看病的都是遠處的漁民,有的甚至走了一天一夜才到這裏。容心並沒有在沿海村莊定居的打算,在這裏借宿也隻是來適應一下白霧國的民風民俗。到了現在,擁有強大學習能力的容心甚至會使用當地方言。病人來求醫,不如醫生去走醫。在通知了老村長一聲後,便開始了一路北上的行醫路途。容心身上始終背著的大黑包上始終繡著紅色的十字標誌,很鮮明得一個標誌。每次都行走在鬧市區的顯眼的地方。晚來村莊求醫的人隻要循著北上的路定是能找到容心。剛開始的時候,來求醫的都是在村莊沒遇到人後專門追來的。後來,名號打出來後,每到一個城市,便會有醫館專門來迎接,遇到窮苦貧瘠的地方,容心便會義務治療,甚至會免費贈送藥物。到了富裕的地方,便會適當地提高價錢來得到購買其他藥材的盈餘。當然,容心非聖母級的人物,遇到那些富一代或者富二代定時狠狠地坑一筆。一路向北,漸漸地在平民圈,談論的話題多了一個菩薩心腸的小神醫。在貴族圈,談論的話題多了一個嗜錢如命的坑醫。雖在上流圈的名聲不是很好,但架不住容心一手的本領,隻能做好心裏準備,拿出高價錢來請人。越來越接近都城的時候,來就醫的人大多都是富人,果然漁民說的沒錯,越是接近都城的地方,越是富饒。容心一路行走,看到的人情冷暖越來越多,更多的是感動。她越來越感覺,來白霧國是個很正確的選擇,這裏淳樸熱情、憨厚實在的民風讓她感慨。容心表現出來的性子是外向的,隻有與她最為親近的人才知道,她的本性是淡漠的,甚至說是薄情寡義的。否則,也不會幹幹淨淨地離開甘藍國。人之間都是相互影響的,在甘藍國的經曆讓容心的本性越加的淡漠。到了這裏,雖然還未滿一年,她改變了很多。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容心一邊把行醫,一邊把心得體會寫入醫書中。等終於走到了國度的時候,容心差不多已經成為了一個浪子。養了十年的皮膚,也在這一年的長途跋涉中粗糙不堪,而容心的氣質也越發的曠達。長不過一寸的平頭,黑黝黝、粗糙的皮膚,黑灰色的寬大衣服,從沒人懷疑容心不是一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