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道:“不好吧!”
我心中頗有些猶豫,雖我對麻老姑恨之入骨,但是放火燒人房屋這種事情,我多多少少有些做不出來。
黑靈道:“你可知賀茂守心是什麼人嗎?”
我道:“我很少聽過名字裏有四個字,聽他口音,好像不是湖北江西一帶的人。”
黑靈道:“賀茂是日本的姓氏,那賀茂守心正是日本人。他從麻老姑手上買了一對螳螂蠱,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你現在放這把火,是要挑起雙方的矛盾,讓這兩方壞人鬥起來。”
難怪黑靈稱呼他為鬼子,原來是日本人啊。那賀茂守心十分變態,不是什麼好東西,讓他和麻老姑鬥一場,未嚐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我在土磚屋找了一些幹柴,就放在麻老姑睡覺的紅漆棺木下麵,引火燒了起來。等火勢燒起來之後。我便帶著黑靈一起,離開了這個灣子。麻老姑的土磚屋燒起來之後,火光繚繞,灣子裏熟睡的村民也驚醒了過來。
我與黑靈離開不久,便藏在路的隱秘處。
不過兩分鍾,那賀茂守心果然去而複返,身後四人緊緊地跟著他,快往麻老姑的土磚屋而去。
黑靈真是神機妙算啊,我心中暗想。
見賀茂守心奔向灣子後,我便從隱秘處跳出來,順著路快跑了起來。
月光皎潔無比,可以照著我往前麵跑去。
為了提防賀茂守心他們追蹤上來,在一處岔路口的時候。我選擇一條稍顯偏僻的路,跑進了林子裏麵。
到了後半夜起了露水,我選了兩塊大石頭中間,棲身藏在裏麵,躲在中間休息一晚上。我把黃色的方口罐子和箱子放在一旁,靠在石頭上,緩緩地睡了過去。
第二蒙蒙亮的時候,我痛醒了過來。
我右手手臂的經絡爆出,整個手臂好像枯萎了不少,最可怕的是整條手臂黑不溜秋,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撕咬一樣。
我驚慌不已,咬牙忍著沒有喊叫出來,忙問道:“黑靈,這是怎麼回事……是我體內的蠱蟲作了嗎?”
黑靈盯著我手臂看了許久,搖頭道:“按理你體內的蠱蟲已經平靜下來,不會忽然作的啊。怎麼又冒出來了啊。”
黑靈思索許久,目光落在了方口的黃罐子上,若有所悟地道:“應該是黃罐子裏的毒蠱蟲傷害了你的手臂。”
我這時明白過來,昨晚順走麻老姑的寶貝之後,一直都是右手提拎著。這黃罐子裝著蠱蟲,散出毒氣,傷害了我的右手。昨晚賀茂守心手掌托住螳螂蠱的時候,手掌心也變得烏黑。
我掙紮地站起來,趕緊走出幾步,離那方口罐子遠了一些,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黑靈,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這手臂不會徹底壞掉吧。”
黑靈道:“要爛掉昨晚上早就爛掉了!你放心吧,你在崖底吃了四隻劇毒的毒蟲,一般的毒性是奈何不了你。”
我白了一眼黑靈,心中暗暗罵了他一頓。
黑靈又道:“等下你用衣服抱住罐子,然後找根藤條綁住,弄個樹枝挑著罐子下山。你可別想丟到這罐子,我相信關鍵時候,它是可以救你性命的。”
我不過黑靈,隻能依照他的法子行事了。
好在撕咬感漸漸地變弱,手臂也沒有剛才那麼黑了。
我弄了根樹枝,一頭挑著方口罐子,一頭挑著黑箱子。從山上下來,一路走下來,右手手臂漸漸地恢複過來,隻是還有些隱隱麻。
漸漸地走到了馬路上,我攔了一輛拉糧食的車子,坐了便車到了一個鎮子上。我早已是饑腸轆轆,好在打開了裝錢的箱子裏,取了一些錢,可以買吃的東西。
連著幾日,我都沒有好好吃一頓,到了集市上,自然是放開肚皮吃。我鑽入一家麵館,要了大份的牛肉麵,再加上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
我放開肚皮開吃,吃到一半的時候,不油地淚如雨下。
如果妹妹和我一起的話,那該多好啊,她最喜歡吃籠包子的。不知道她現在到了哪裏,能不能和我一樣吃上熱氣騰騰的籠包子呢。
我怕其他的食客嘲笑我,連忙擦掉淚水,忍住了好久,才沒有哭出來。等吃完包子後,我的情緒方才好了一些。可是很快,我就高興不起來了。
不遠的桌子,賀茂守心正陰測測地看著我,目光甚為陰鷙。昨晚光線很暗,我沒怎麼看清楚賀茂守心,現在才看清楚他,他的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皙,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瘦弱,好像一陣風吹來,就能把他吹倒。可就是這麼一個人,令我全身不受控製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