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無力再去編造謊言,咳嗽了兩聲,吐出一些湖水,方才道:“我隻是不願意她和妹妹一樣,被蠱蟲折磨,現如今生死未卜!這世上每一個女孩子都應該好好享受生活的。你孫女陳思也不應該受罪!咳咳咳……”
話之際,有吐出了黑色的鮮血。
這金蠶蠱的威力的確是非同凡響,似乎比我體內的陰陽蠱還要厲害一些。
不遠處站著的陳思道:“爺爺,這臭子剛才是故意拿話激我,並不是想嚐試金蠶蠱的厲害……要不,您救救他。”
白眉老人又在我後背拍動了兩下,叫道:“你真是不知道高地厚啊!下的蠱毒,金蠶蠱坐第一把交椅,你敢得罪麻若蘭……”
白眉老人每拍動一下,我身上的痛楚就緩解了幾分。
白眉老人隨即看著麻若蘭,道:“麻若蘭,既然金蠶蠱進入他身體裏麵,那麼就由我把金蠶驅趕出來。若我失敗了,那就算我輸了!你可這樣,怎麼樣?”
麻若蘭故意猶疑一會,道:“你年紀比我大,一切都由您老人家作主!”
白眉老人方才抱起,走到篝火邊上,陳思眼疾手快,往漸漸熄滅的篝火中加了些柴火,很快就燒了起來。不過一會,我身上就冒出了霧氣,我身子稍微暖和一些,但是心口一陣一陣地劇痛,胸口燒得滾燙,仍然讓人無法忍受。
白眉老人取出身上帶著的銅壺,一股寒氣散出來。我不由地一抖,皮膚表層像是結了一層薄冰!
白眉老人道:“希望閻王爺這會在睡覺,沒派夜遊神出來勾魂!”話之際,他應聲打開猴形的壺嘴,一團白色寒氣散出來,用力抖動一下,爬出一隻全身雪白的冰蠶。
麻若蘭不由地叫道:“冰蠶啊!是在祁連山脈找到的千年冰蠶嗎?”
“你倒有些見識,這千年冰蠶的確是兩年前,我爺爺在祁連山脈一處冰川裏找到的,最擅長對付蠱蟲的毒素和怨力……我看你苗疆第一的金蠶蠱,也受不住冰蠶的寒力,乖乖地爬出來的。”陳思在一旁道。
麻若蘭對蟲類頗有興趣,不由地上前了幾步。陳思見麻若蘭上前,有些緊張,忙撿起一根樹棍。
白眉老人控製冰蠶,解開我的衣服,指揮冰蠶爬動,最後落在我胸口位置,一股寒意順著皮膚開始往身體內部滲透。我感到無比地舒適,金蠶蠱帶來的痛苦也慢慢地消失。
就在我以為痛苦就要離我而去的時候,腹部傳來了一股強大的絞痛感。這絞痛感與金蠶蠱帶來的痛苦完全不一樣,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絞痛感也是來的迅猛,完全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我胸口的冰蠶由剛才的通體雪白漸漸地變得烏紫,又過了一會,變成深黑了。
白眉老人搭起了我的脈搏,連忙將冰蠶捏了起來,裝入銅壺裏,又心翼翼地蓋上猴形塞子,猛地站了起來,虎目怒睜瞪著麻若蘭:“你好狡猾啊!他身體裏除了金蠶蠱之外,還有別的毒蠱,他好像還吃個另外一些劇毒的毒蟲!你煉成了這麼一個蠱人,就是為了今吧!”
麻若蘭聞言也是一驚:“他還吃了什麼毒蟲!不可能,除了陰陽蠱之外,不可能有別的毒蟲的。”
白眉老人往前躍出了幾步,冷笑道:“麻若蘭,你不要在我麵前裝蒜!你這是故意挖好了一個坑給我跳。你明知道他必死,故意引我救他對不對?”
麻若蘭不是性情軟弱之人,聽了白眉老人冷笑,袖子當即一甩,道:“陳眉龍!人能控製蠱蟲,是因為人有智慧,我們鬥蠱也是講求策略的。從走到瀑布前,鬥蠱就開始了。我隻有金蠶蠱你就相信隻有金蠶蠱,沒有別的蠱蟲嗎?你一把年紀了,還要我告訴你江湖險惡這個道理嗎?”
陳眉龍臉色陰沉下來,雙拳緊緊地握住,出爆豆一樣的聲音,整個人正處於盛怒之中,氣得一句話都沒有出來。
我聽著他們的爭辯,心中苦笑,我蕭寒竟然無意之中,成為他們鬥蠱的工具,他們追求勝負,不管我的生死。我蕭寒和他們並不相識,他們為什麼要在乎我的生死。這個世上真正關心我的人,隻有妹妹,可她卻不知道身在何方,想到這裏,我又控製地流下淚水。
麻若蘭道:“其實還有個辦法,就是你現在出手殺了我們二人,就沒有人知道你陳眉龍輸給我麻若蘭,敗在湘西金蠶蠱與陰陽蠱二蟲手下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