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道:“不管是誰經曆如此複雜的手術,從鬼門關中回來,都無法動彈。 WwWCOM你身上綁滿了綁帶,起碼要過三個月才能恢複。主人為什麼做這樣的安排,等你好了之後我再告訴你吧。你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好好地休息,慢慢地恢複身體!”
阿木完這話,又陷入漫長的沉默之中,不管我問什麼問題,他都沒有話,移步走到洞穴門口,靜靜地坐在那裏。我本想勸阿木,不要再等待了,先生已經罹難,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是話到嘴邊,也無從起。
一個人若願意等待就讓他等待吧,或許他自己已經知道事實。隻是要找一件事做一做。如果沒有什麼目的,那豈不是無聊死了。
人有時候是需要欺騙一下自己的。我明白了這一點,就任由阿木一個人呆著。我身體遭遇重創,需要大量休息的時間,阿木等待的時候。我便躺著睡覺。
阿木有時候會出去,弄些食物回來,偶爾還有一些水果。時光流逝,洞中的日子不見日月。一一地過去。我漸漸地感覺到四周有了知覺,全身有了暖意融融的感覺,還有些地方癢癢的。這都是傷口愈合的征兆!
阿木依舊是魂不附體,話也是心不在焉。又過了段時間,我身體慢慢地恢複過來,可以下地走路。隻是不算太快,阿木單手扶著我。
我道:“阿木,你這段時間到底在想什麼,難道還沒有想通嗎?”
阿木道:“主人英明神武,怎麼會不見就不見,沒就沒有了呢。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主人要我照顧你。不許離開你,我也沒有辦法去找他。”
白袍人可以收拾蕭兵,受傷的可能性會有,而身死異處的可能性卻很。到目前為止,我也不會相信這個事實。
我道:“阿木,你跟我,先生到底遇到什麼人的敵人。他真的遇難了嗎?”
阿木扶著我在螢石洞穴走動:“蕭寒,圍攻主人和水怪的人好像很多。其中我就看到了蕭兵,還有一些我不知道僵屍。主人以一敵十……”
我深吸一口氣:“果然是黑煞中神秘的力量。”我在老茶花峒與鬼父糾纏的時候,他便告訴我已經不會有人來救我了。可能是他知道黑煞中神秘的力量,可以對付白袍人。
阿木道:“主人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法存活,便讓水怪支撐著,之後告訴我,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你好好地活著。他……要你找到預言之子!主人交待清楚之後,水怪已經戰死。主人拚力應敵,把我送了出來……順著河水我飄了下來……而主人也在眾人圍攻之後。我會看了一眼,主人胸口被僵屍的爪子刺穿了。”
我心中一震,白袍人讓阿木救我,就是為了預言之子。白袍人所的這個預言之子,就是可以覆滅黑煞的人。而此次黑煞出動,也是為了追查預言之子到底是誰的。
僵屍爪子刺穿了胸膛,這等傷何等厲害啊。白袍人陷入重圍之中,幾乎是插翅難飛,把阿木送出來,已經是耗盡了全力。
阿木問我:“蕭寒,你主人還活著嗎?”
阿木忽然扭頭看著我,眼神之中甚是期待。我不想欺騙阿木:“依我看,先生已經遇害了。你也不要再等他回來。以後就跟著我吧。這世上,我們的親人都離開我們了。更好相互扶持……”
阿木愣了一下,忽然放聲大哭起來。聽到阿木哭出來後,我心中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阿木壓抑得太久,自己克製得太久。情感壓製太久,是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痛哭的。
隻有大哭一場,才能把人生的苦難全部洗幹淨。才能把心中的苦楚都哭出來。哭吧,哭吧,哭過之後就雲開見日,潮退石出了。
阿木哭著道:“主人死了,水怪也走了,陳思也走了。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生這麼多的事情……這是怎麼了,他們都是世上少見的好人。怎麼都沒了呢……你我們的生活為什麼都是這個樣子呢……”
我無法回答阿木這個問題。
阿木哭著:“蕭寒啊,陳思沒了,你一定很想念她吧。我還記得她穿著紅衣,在鳳凰古城,與我們嬉鬧的場景。聽你們成親……我還沒有喝你們的喜酒。這都算什麼事啊?”
我苦笑著,拍了拍阿木的肩膀,沒有辦法回到阿木這個問題。
阿木越哭越難過,他雖然沒有淚水,但是我知道。他動了感情,很痛苦很難過。不過經過這麼一次痛哭之後,阿木的魂也算是回來。
擠壓的情感宣泄出來之後,不用帶著那麼大的負擔前行。這一次,阿木足足哭了一個多時,直到聲音沙啞。我坐在一旁,沒有多少話,就陪在他身邊,偶爾伸手拍拍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