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架木魚鎮的空氣很好,夜色加重,繁星如鬥,空給人的感覺很高很遙遠。 WwWCOM整個鎮寂靜如水,蕭關睡得很香。我倒是睡意全無,在屋中靜坐了一會,方才有了一些睡意,和衣而睡,就靠在窗邊。
這一段時間以來,我的睡眠向來很淺,但有風吹草動,就會一下子驚醒過來。這幾日雖然沒有什麼事情,但我還是提防黑煞會追上來。大概睡了兩三個時的樣子,忽然聽到馬路上傳來了聲音,有人半夜進入鎮子了。
我一下子就醒了過來,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搖籃裏的蕭關,沒想到這子已經張開了眼睛。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十一點,正好是蕭關晚上吃奶的時間,喂養好蕭關之後,外麵的聲音還沒有平靜下來。
顯然那一群來人沒有穿過鎮,而是在鎮子上住了下來。他們落塌的酒家離我這不遠。我打開窗戶,透過窗戶看了過去。遠遠便看到了幾個人影。
他們動作很快,也很有效,其中有一人的身影分外地熟悉。我直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我看了看搖籃裏深睡的蕭關,聲道:“好好睡覺,師父出去一會,就回來。”
我換上一身深色衣服,快地從屋內跑出來,而後快閃入夜色之中,很快就到了那就酒店外圍。從院外可以聽到裏麵話的聲音。
這些人話的腔調有點像陝西一帶的口音,我心中不由一動,從一道縫隙看了過去,竟然看到一個我熟悉的人。正是風陵渡的郭維新。他紮著頭巾,有一半蓋住頭,但是雙眼的眼神和獨特的氣質,卻讓人難以忘記。
他正是風陵渡的郭維新。
和很多年前相比,郭維新已經很老,臉色都是厚厚的皺紋,頭巾邊緣還可以看到一些散落的白,腰板也沒有之前筆直,眼神也沒有之前犀利。
歲月催人老,郭維新終究抵不過歲月的摧殘。
而旁邊還有一個女子。那女子穿著一身素淨的衣服,臉上未施妝容,滿臉愁容,眉宇之間有一絲掃不去的憂愁,她的懷中抱著一個嬰兒。
我從外麵看不到嬰兒的樣子,但是可以判斷出,那嬰兒的年紀並不是很大,可能和蕭關差不多。看著女子的容貌,也是甚為熟悉。我仔細想了許久,又看著郭維新關心的樣子。
女子自然不會是郭維新的老婆之類,我忽地眼前一亮。
此女樣貌之間,和郭維新有幾分神似。莫非是當初那個豆蔻初開的郭七七了。
當初我在風陵渡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個可愛的女孩,沒想到眨眼之間,已經初為人婦,還生了孩子。越仔細看,越短她就是郭七七。
她臉上都是愁容,想來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她懷中的孩子。我心中驚訝不已,難道她懷中的孩子得了什麼怪疾,要來神農架治療。
可是郭維新是郭家的家主,按道理,即便有什麼怪疾,也是可以治療的。為何要跑到這裏來呢。看來這事情背後一定有什麼隱秘的消息。
那郭維新長歎一口氣:“七七,這次蕭林身上的劫數,不一定可以解開。你要做好準備,龍家不是好貨色。郭壺公前段時間忽然向我難,就是因為龍家幫助。我隻好假死躲過一劫……如今我們要去龍家,一切都要多加心啊。”
郭七七的孩子叫做蕭林,看來孩子的父親是姓蕭的。郭維新與龍遊水乃是好朋友,而龍遊水的外算則是蕭棋。莫非郭七七的丈夫是蕭棋了。
可妻子帶著初生的嬰兒辦事情,丈夫竟然不在身邊,隻是年朽的老人跟在身邊,那真是太過奇怪了。蕭棋為什麼沒有來呢?
更令人驚訝的是,風陵渡郭氏一脈生了變故。原本被關起來的郭壺公竟然難,扳倒了郭維新。郭維新為了躲避殺身之禍,不得不假死。
這麼看來,風陵渡與茶花峒之間夙願還是沒有完結。郭維新答應我的七年之約,可能早就沒有算數,早就被遺忘。又或者郭家老茶花峒的事情與郭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麼多年過去了,麻老姑一定過得很不容易吧。
郭七七道:“這次我悄悄地回郭家,沒有告訴蕭棋。他可能會到處找我們的。隻希望他能原諒我帶著孩子出來,我這也是為了孩子啊。哎,我沒有料到劫數會落到我家孩子身上。”
看來還真是被我猜中了,郭七七的丈夫的確是蕭棋。
不對,不對,那龍遊水在東北收服的那隻女鬼謝靈玉,她怎麼辦呢。龍遊水收服了謝靈玉時,是為了讓謝靈玉和蕭棋相互照顧的。難道現在蕭棋結婚,謝靈玉已經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