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風看著林韻一步步向他走來,林韻對他的眼光不躲不避,回視著他,臉上不帶一點喜怒,快走到水木風麵前之時,水木風有點抗不住她的眼神了,轉頭將目光投向了別處。
林韻站在水木風身邊,沒有出聲,水木風聽著林韻忽緩忽急的呼吸,等著她開口。林韻的耐心似乎比他更好,他又輸了,問道:“怎麼?蕭家莊逛完了?”
“你心裏現在還有我姐姐的位置嗎?”林韻沒頭沒腦得一句把水木風給問倒了。水木風緊縮眉頭,很不情願得答道:“難道你非得現在問這個問題嗎?很重要嗎?”
“不重要嗎?”林韻反問。
“我知道你為了你姐姐的事一直對我沒有好感。”水木風見已是避無可避,便道。
何止沒有好感,林韻暗想,但也沒有打斷水木風的說話。
“但現在我們能不能先放下你姐姐的事,現在不是談這個問題的時候,等到這場風波過去之後,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水木風繼續道。
“哼!”林韻冷哼了一聲,“我看你是在少林待了六年,終於是耐不住寂寞了,忘不了山下的花花世界,所以逃下山來享受的吧?是就是,別躲躲閃閃得不肯承認,也沒人想過要你記著我姐姐一輩子。”
“一身牽掛,萬般無奈,注定我入不了佛門,所以師父始終不肯與我剃度。這次下山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我的確是不得已而為止,是身不由己之事。”水木風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她糾纏,他現在沒心情考慮這個。
林韻冷笑:“你公若楓還有不得已的事?再過幾年隻怕是半個天下都是你公若大少的,身不由已?哼!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還不是你想在怎樣就怎樣。”
水木風看著在他眼前滑過的一隻麻雀,緩緩伸手,淩空虛抓,麻雀在水木風前麵十米處滯住了身子,不停得撲騰著翅膀,可是卻始終難以再往前移動半寸,著急了,緊緊得叫了兩聲,翅膀揮動得更急了。
水木風笑了:“你看,鳥不是也又飛不起來的時候嘛!南聯就是這隻手,而我就是那隻麻雀。隻要有南聯在,哪怕是天再高,海再闊,也沒有我的去處。”
林韻呆看著在空中不停掙紮的麻雀,心裏無端升起一股悵然,如是說,隻怕人不如鳥。小麻雀似乎也撲騰累了,掙紮了一會就放棄努力,怪異得停在半空,睜著兩隻小眼睛茫然看著四周,它可能有點糊塗了。
水木風收回了勁氣,低頭剛想打瞌睡的麻雀猛然失去了依托,尖叫一聲朝湖麵落去……
“水大哥,該……呀!”秦蘭正巧跑來喊水木風上路了,看見了水木風“謀害”麻雀的惡行,驚呼一聲,起身往湖麵掠去,在麻雀半落水中之時,勘勘將其接起,翻落水木風身邊,引得同來的蕭寬平一陣熱烈的掌聲。
“水木風!你幹嗎?謀殺啊?”秦蘭氣呼呼得對水木風喊道。水木風抓抓頭:“我以為它能飛起來,沒想到它睡著了。”
“秦妹妹好輕功!太漂亮了!”蕭寬平讚歎道,“和當年的何再來相比隻怕也不遑多讓。”秦蘭聽完前半句正覺有幾分開心,聽到後半句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蕭寬平說完就後悔了,怎麼能把秦蘭和何再來相提並論呢,一時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秦蘭轉頭不理他,張開手掌,麻雀扇了幾下翅膀,飛走了。
水木風見狀解圍:“秦蘭,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
秦蘭拍拍手上的羽毛,說道:“現在已經四點了,蕭伯伯讓我們可以啟程了。”
水木風點點頭,看著林韻說:“我們的事先擱下,等辦完了北盟這事,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們再慢慢算,可以嗎?”
如果沒機會的話,那就永遠也用不著算了,水木風的意思林韻也懂,她無言得點了點頭。
秦蘭奇怪得問:“你們的事?你們有什麼事?說來聽聽!”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水木風堵上了秦蘭的嘴。
俞勇本就是黃山市人,十二歲入蕭家莊至今已有十三年,一直負責監視北盟在黃山的動靜,一身武功出至蕭雲海的親身調教,蕭家二十四路長歌飛虹劍已是練就得爐火純青,的確是個好幫手。
既然有這個地頭蛇在此,自然也就用不著秦蘭這個危險分子來開車了。暮色中,俞勇開著車,載著水木風等三人,無聲無息得進了黃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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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勇一路開至黃山大酒店,停在門口,侍者急忙跑過來:“勇哥,是您呀!“俞勇不冷不淡得答應了一聲,就讓侍者將車開到車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