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一番分析,聽得我是心信口服,不禁暗歎道七叔眼力過人!
幾分鍾過後,周老三拿著一本黃暗的,十六開本的簿子回來了。
“七叔,你看是不是這個?”
七叔接過那簿子,開始翻看,我瞄了一眼,上麵都是豎版的古字。
“嗯,應該就是它了。上麵有轎子的製造時間,製造人,以及出入記錄。”七叔著,朝後翻,翻著翻著,突然念道:“清,光緒三年七月亥日子時,七槐村喬家長女蘭昕白婚,銀元十塊,即日付。”
“七叔,這個有問題嗎?”我問道。
“這個……問題可大了去了!”七叔把簿子合起,放在桌子上。
周老三結巴道:“七叔,這啥……問題啊?不就是記錄了啥時候,誰結婚,交付了多少錢麼?”
七叔哼笑:“這古代結婚,對時辰看得很重,這子時為陰時,誰會大半夜的嫁姑娘啊?
還有,前麵出一次轎子,最多不過一兩塊銀元。這裏十塊,難道僅僅是因為夜裏出轎?
還有一處提到‘白婚’二字,這裏的白婚,指的可不是現代人的白金之婚,而是冥婚!”
周老三一聽,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冥婚?就是鬼婚了?七叔啊,這個,我真看不懂啊……我不是故意隱瞞的。”
七叔道:“行了,你拿出這簿子,搞清了事情根源,就沒事了。”
周老三這才幹笑著,點頭坐下。
七叔分析道:“轎子抬的最後一個姑娘叫喬蘭昕……這姑娘是死後嫁出去的。古代的女子,沒出嫁就死在家裏,那是很不吉利的,死後,也要配陰婚。不管怎麼,這轎子抬過死人,是肯定的了。”
我:“七叔啊,這是不是得打聽了一下那喬蘭昕的事兒啊?這大清朝事兒,可難打聽了。”
七叔道:“還別,這個喬蘭昕,我還真就恰巧知道。”
“你咋知道她啊?”
“回龍鎮往西,不到五裏地,有一座大墳丘,因為其形似蝴蝶,所以叫蝶塚。從那墓碑上刻著的文字來看,喬蘭昕死後,的確是埋在那裏的。、
據古碑上的文字,以及我在古縣誌上看到的一些資料,也大致知道喬蘭昕的一些事情。喬蘭昕死於光緒三年,死時十九歲。
據記載,喬蘭昕從飽讀詩書,聰明伶俐,喜歡交遊。當時,有許多的男子與她交往密切,但她並不避嫌,為此,家裏人很是腦火,但卻管不了這個百年不遇的奇女子。
後來喬蘭昕和一個叫劉明甫的人一見鍾情,而後兩人終於衝破種種障礙,訂了婚。不想,劉明甫被另一個喜歡喬蘭昕的人算計了,吃了官司,冤死在了獄中。此後,喬蘭昕再也不和其他男子來往,她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到一月鬱鬱而終。之後,家人為他們辦了陰婚,合葬在了一起。世人感懷這事,於是墳墓也一直被修繕保留到現在。”
這時候,外麵突然有人喊:“七叔在不在?”
一看,秦雙的父親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
“怎麼了?”七叔起身道。
“方先生,你快去看看雙,她……”
七叔啥也沒,扭頭走了出去了,直奔秦雙家。
到了秦家一看,秦雙正在院子的一顆石榴樹下呆呆站著呢!而且,她還不時地對著牆角的暗處話:“娘,我這就走了,俺爸也不給我做身新衣服。娘,你咋不進屋去啊?”
一聽這個,我頭皮頓時就炸開了,秦雙的娘死了好幾年了都,她這是在跟誰話呢?
老秦叔心急火燎問道:“方先生,當時雙正好好睡著,突然間就坐了起來,喊著她娘,光腳下地,跑到了院子裏。你看……這又是咋回事啊?”
七叔:“你不必緊張,我先把她引回屋子再。對了,你去找塊紅布過來。”
老秦叔趕忙回屋子,扒翻出一塊紅布,交給七叔。
七叔取出一支白蠟燭點著,交給我:“子冥啊,待會兒你端著這蠟燭站到雙的背後,記住,不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