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可被聖騎士威勢壓迫的李英俊,隨著這句話出口整個饒氣質陡然變化,瞬間流『露』出來的那種無視修為境界、無視身份差異的冷漠感,仿佛一把刀子直指人心,刺疼著最本質的生命,讓人心驚!
若是有熟悉他的人在,一定會認出此刻的他一如認真治病行醫時那樣,眼中沒有男女老幼也沒有富貴貧賤,隻是一條條生命而已,而他,就是能決定那些生命是存在還是消亡的掌控者!
離得近些直麵他的鮑威爾等人,此刻突然都一陣心悸下意識紛紛後退一步,仿佛他們眼前的這人又從化靈境後期的修士變成了之前讓他們膽戰心驚的藤妖一般,不,他此刻的其實比那詭異的藤妖更讓人害怕,鮑威爾甚至搞不懂自己的忌憚來自何處,總感覺那冷漠的眼神如神的俯視,仿佛穿透了一切直接刺痛著靈魂;
甚至連高處的吳楚楚也被李英俊突然的變化給嚇到,她對李英俊算熟悉但絕對沒有靳玉然等人那般熟悉,在她眼中李師兄是個複雜多變而又心地很好的好人,特別是對誰都樂嗬嗬的,完全不像是其他修士那種冰冷;
可眼前的李師兄去了仿佛變了個人,她敏銳的感覺到這並不是突變,而像是有什麼東西越過了臨界點產生質變般,直接讓一向樂嗬嗬的李師兄刹那如此。
可這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呢?吳楚楚瞪大眼睛看著他感受著他,竟然找到了一種很奇怪的共鳴點,這種漠視感就好像是妖修和人類修士之間的隔閡般,卻更要高高在上一些。
要在場最過於驚訝的,卻是那聖騎士奧丁,身為相當於禦靈境級別的強者,他自然不會被李英俊的奇怪氣勢給嚇到,可對上那雙眼睛,他還是暗自心驚不已,更讓他奇怪的是,那家夥竟然在對抗自己的威壓氣勢!
萬能的主啊,自己可是相當於禦靈境的強者,而對方僅僅是弱的化靈境後期,雖然隻是一個境界差別,但卻猶如塹鴻溝般,對方怎麼做到反抗甚至對抗自己威勢的?!
在一道道驚疑目光中,李英俊不但迅速從壓迫中掙脫出來,甚至開始邁步走出黑暗上前,邊走邊道:“以前的時候,孔玉總龍隱的責任,總是想拐彎抹角的熏陶我對所有意圖破壞修士界平衡的家夥明確敵對立場,可我總不以為然;”
眾人滿臉茫然不懂他在什麼,而他接著邁步前行著:“家國責任原本就是一回事,這個道理我很就懂,甚至我所知曉的道理還要高於這個,但我到底隻是一個山溝溝裏的山民啊,那些大事應該有大人物去做,似乎一直跟我無關;”
“你到底想什麼?”聖騎士奧丁莫名有些煩躁,猛然踏出一步加重了威勢,麵帶冷笑開口,無形的威壓頓時壓迫的李英俊身形一晃險些倒退回去;
可也隻是一晃而已,跟著李英俊就繼續緩緩抬腳繼續前行,臉上擠出個奇怪的笑容道:“我想的是,我固然在心底有家國責任這種認知,也不介意在必要的時候幫助龍隱力所能及的維護下秩序,可在根源上,我卻還是個醫生啊;”
深吸口氣他理了下體內有些紊『亂』的靈氣靈力,接著道:“不明白吧?不要緊,我解釋給你們聽……這時間有很多種形式的病,作為醫生我認為既然碰到,就是有必要治的,而我所看到的修行界最大的病,就是你們對於生命的不尊重!”
“閉嘴吧子,乖乖的伸出脖子受死,不要再囉嗦這些聽不懂的鬼話!”鮑威爾幾人驚懼的連連後退,卻『色』厲內荏的罵著,總感覺很難受。
“哦,你想的是引頸待戮吧?華夏有太多太多美好的東西吸引你們了吧,這些美好也自然需要人守護的,所以孔玉是對的,龍隱也是對的……”李英俊輕笑了下,接著剛才的話題道:“總之,我覺得你們病了,作為醫生,我想給你們治病。”
聖騎士奧丁的華夏語的明顯更好些,想來他對華夏的了解也遠遠超出鮑威爾等人,畢竟是聖殿放在夜梟,準備借夜梟試探華夏的時利刃,肯定做過足夠多功課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鮑威爾等人聽上去每個字似乎都懂但連起來就一頭霧水的話,他其實能聽明白幾分,但卻也因此而疑『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