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拋開皮蛻界的彌漫的陰靈氣不說，這地方瞧著就想是個破敗之地 。
放眼望去除了陰沉沉山川和灰蒙蒙的樹林天空之外，最多的就是路邊一個個的小山包。
隻是皮蛻界大部分的山包，都是皮蛻堆積而成。
皮蛻便是軀殼，按照幽的說法，這裏的原住民便是那些皮蛻妖。
他們原本是鬼域亡魂對塵世執念凝聚而成，而後成為鬼域之人的裝飾，就像是 ……衣服一般。
可隨著鬼域崩碎之後，皮蛻界自成一方小天地，無數皮蛻之中也開始出現誕生靈智的存在，而後便成了皮蛻妖。
作為鬼域的生物，或許他們該稱為皮蛻鬼更合適，可惜如今鬼域不存，沒有完整的法則籠罩，鬼不成鬼，便做了遊離在天道邊緣的妖。
“照你這說法，人和鬼倒都是天道正統子民了？”兩人沿著灰蒙蒙的道路遠離浮蛻河，沒什麼目的地，隨便聊著。
李英俊還是很不適應臨時用的這具身軀，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倒還好說，畢竟路不平，可身前沉甸甸的實在是難受至極。
更難受的就是開口了，一說話滿嘴的柔媚強調，簡直能把他自己給說出一身雞皮疙瘩來。
“不許笑，再笑你也變身咱們當姐妹兒！”見幽偷樂，李英俊感覺更羞恥了。
幽趕緊憋住嚴肅道：“吾主說的沒錯，三界正統生靈便是人鬼仙，至於妖，本就是生靈之外的生靈，三界皆有。”
“你好像在鬼域之地，知道的會比較多？”李英俊狐疑打量著身披黑袍，身形高大的幽。
“是哩，畢竟太熟悉了，會本能想起許多事。”幽咧咧嘴 ，又道：“可惜關鍵的東西還得依靠鬼王幡才行。”
李英俊點點頭會意，繼續前行說道：“難怪螣蛇那家夥千年來折騰很多次，最終選定以妖破局，也就是說妖類本身就很特殊。”
“沒錯，妖存在不易修行更難，辛苦化形之後才有可能感悟天道，而它們的每次渡劫，也都像是一次向死而生，天道雷罰對它們來說要嚴厲數倍。”
這些李英俊倒是偶爾聽說過，聞言覺得螣蛇選擇以妖破局對抗天道，估計另有深意。
但具體怎麼回事，絕不是靠猜能猜出來的，他隻得按下這個念頭，又道：“那在你們看來，這皮蛻界的皮蛻妖，為何就不是鬼域子民了？”
“他們沒經過鬼域規則的洗禮啊！”路邊突然出現兩隻打架的皮蛻，遍體鱗傷形如癟掉的人形氣球。
兩人停下腳步看著，幽解釋道：“吾主請看，他們是皮蛻有靈智，卻要尋找其他吸收這天地陰靈氣的皮蛻吞噬，才能壯大自身。”
“這種靠掠奪其他生靈氣機壯大的方式，跟鬼域道統相悖，跟天道也是相悖的，自然不能稱為是鬼域子民，這裏也就是蒙蔽天機，否則早就天雷滾滾摧毀一切了 。”
李英俊若有所思，挑眉道：“那如果找到皮蛻界碎片之後，會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