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墓場一室。
略微昏暗的墓室,懸掛的棺槨圍繞著濃濃的灰黑光霧,棺槨的縫隙間有些一顆顆閃爍著白芒的亮點,宛如天上的星星。
彌漫在整個墓室蒼穹的灰黑光霧,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在旋轉,光霧在向下延伸,越是接近底下,光霧就越發凝實。
連接的一端正是血棺,青銅人像,神像......這些守墓之物。
機關開啟的細微聲響。
踏踏踏。
第一墓室的出口甬道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響徹在墓室之內。
昏迷的三人平躺著被一群青銅人抬了進來,直接放在地上,隨後一尺有餘高度的青銅人轉身離開,朝著甬道離開。
在青銅人離開後,神像散發著光曦,光曦拉得很長,如同星光飛射向掛著甬道口的人皮像,靜止的人皮像驀然一抖擻,落下地下。
來到獄霸的三人麵前端倪一會,轉向左側的牆壁,在牆壁上多了許多石架,滿是瓶罐,石櫃,墓室比起二個月前有了不小的變化。
不少放置在西關的物品都轉移到了這裏。
人皮像各端著一個銅盆,不斷在牆壁的眾多石架來回走動,伸手從瓶罐,石櫃中取出各類物品,慘綠色的眼珠子,黑色的獠牙,散發著香味的藍線晶花瓣,石鍾乳液......一一放入銅盆攪拌。
呢喃的聲音從另一端甬道傳來,帶著奇異的波動,下一刻,甲胄的青銅人像站了起來,朝著左側的通道走去,腳步聲漸漸遠去。
研磨聲在地下墓室中響起。
各自在忙碌。
時間在悠悠過去。
......
天空的星星在閃爍。
夜晚的四方墓場格外的荒涼。
距離四方墓場工地外稍遠的地方,有一陣小聲的議論,最為接近墓場的樹冠上更是站了一個身影,背上有些鼓鼓,雙手握著夜視望遠鏡,對著墓場來回觀察。
樹下有兩個身影有些局促地來回走動,時而望著樹冠,時而望著寂靜的墓場,看著漆黑的墓場,兩人的心有些沒底,仿佛在看可以吞噬三人的深淵。
他們的打扮有些奇特,戴著麵具,身後背著很大的雙肩包。
一分鍾後。
樹冠上的身影非常矯健,輕飄飄地從樹冠上跳落下來,臨落到地下之際,單手在結印引動四周的空氣在湧動,凝在腳下形成一個緩衝帶。
噗。
低悶聲在腳下形成,掀起氣浪向周圍翻湧,灰塵滾滾。
灰層消散後,露出一個高大挺拔的身材,穿著一身緊身衣,從頭到腳捂得密密實實,隻露出一雙渾濁帶藍色光芒的瞳孔,身後背著一個雙肩背包,鼓鼓的,好似內裏裝了不少東西。
“沙旺,怎麼樣?”站在左側的駝背大漢有些緊張的詢問。
沙旺看了眼身旁的兩個同伴,把手上的夜視望遠鏡放入一隻手拉下背包裏,輕聲說道,“可以肯定墓場是沒有任何人,所以墓場的防護一定很低,放心,應該在我們的承受範圍。”
駝背大漢有些遲疑,看著遠處的墓場,陷入了沉思,有些難以抉擇。
“沙旺,我們真要搶方涯的墓場,要不我們選擇其他的墓場,萬一他事後暴怒找上我們的麻煩,我們可就麻煩。”另一個穿著黑衣的人開口說道。
“其他的墓場......嗬嗬......平日裏你我怎麼自誇也罷,可實際,你我三人的本事能闖得過那些靈場的守衛,那是必死無疑,可這個墓場就不一定了,剛建的墓場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墓場守衛。”
沙旺冷笑兩聲,帶著一絲賭博的語氣。
說實在,他也有些不安,十分明白這事的風險,可心中的貪心和僥幸讓他去賭那不大的幾率。
“你說做什麼事沒有風險,我們隻是搶一些陰氣珠,不去動他的靈場根本,以現在的局勢,他不一定會大動幹戈,再加上現在不時有靈場被人劫掠,沒人會配合外門的調查,事後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是我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