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
六角樓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堅固的樓體仿佛都震動了,讓在外享用宴席的諸多賓客紛紛麵麵相覷。
“怎麼一回事?”
“剛才的劍光又是什麼情況,裏麵發生了什麼事?”
“你看,鬼門眾鬼怎麼那麼匆忙的進入六角樓,快看樓體的符紋。”
......
議論聲此起彼伏,諸多賓客心思浮動。
留下現場主持宴席的頭鬼,見此一幕,明白不能任由事情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立刻蕩起體內的鬼氣。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隻是樓內出現一點意外,很快就會解決,大家繼續用餐。”
這樣模棱兩可的應付人的話可不能讓人接受,有人直言不諱的說道。
“意外,什麼意外,樓內無一不是在南洋有著舉足輕重的身份,你們這個回答可不能讓我們放心,怎麼放心,符紋都起來,陣法在啟動,你們不會想要對我們一網打盡。”
在這個世間從來不缺惡意揣摩的人,尤其是南洋這些邪道,秉承的就是人性為惡。
“對呀。”
人頭攢動,相互間交頭接耳,看情況,騷亂正在形成。
其中有些警惕的人,或鬼,或妖,開始悄然的朝著鬼門駐點入口的方向離開。
......
樓外的情況,方涯不清楚,可樓內的情況卻讓他的眉頭微蹙。
在樓梯口的方向,幾乎在剛才不分先後留下了兩具鬼像,牢牢把守住出口的方向,鬼像散發的氣息令他感到體內的血氣運轉都有些艱澀。
‘他怎麼說都寄托了我未來的計劃,雖不知他有何後手,但也不能隨意讓鬼門得逞所願。’
方涯望著仍在不斷掙脫的鬼像,眼眸又看向陷入遲疑的棺材鬼,明白不能任由他拖延時間。
兩團鬼氣快速在彙聚,又有暗中駐守在附近的凶鬼現身於樓內,實力不下於玫瑰,更是擁有堪比降頭師煉製寶降的威勢。
“大家不能坐以待斃,殺啊。”
莫桑身上的氣息暴漲,強製逼開圍困他的眾鬼,隱蔽的單手負後,一張符篆化為灰燼消散在附近,淩厲無比的術法在四周肆虐,其中一道猙獰鬼口更是襲向方涯。
他暗中施展的術法沒有一道是襲向鬼門的眾鬼,無一不是朝著樓內各大勢力的代表而去,術法風格更是很符合鬼道伎倆。
“不好,鬼門有殺我們的心,這是鬼門的設下陷阱,又有鬼像要落下,殺啊。”
驀然間,方涯施展秘術,在空氣中形成飄忽的聲音在樓內徘徊。
本就沒有任何信任基礎的各方,在莫桑的攪局和方涯最後的推波助瀾,瞬間,玫瑰在得到了方涯的命令後。
她的身形淡去,花瓣飄落,其中三瓣呈三才之勢,速度飛快,在空氣中拉出一條宛如鋒利的光線,直接切破朝方涯襲來的鬼口。
剩餘的則是朝著察素襲去,威勢之強,令在場的賓客們紛紛泛起濃鬱的威脅感,激發了賓客們自衛的心。
眨眼間。
樓內仿是出現連鎖反應一般,各方不在有任何克製,各懷心思之下,有些朝著鬼像出手,有些朝著賓客出手,其中清真門的代表更是直接朝著鬼門的眾鬼出手。
亂了。
樓內的情況就像是風雲突變,一連串的變化根本讓棺材鬼措不及防。
“你們,你們......”
方涯見狀,體內仿是有血液在流動,湍湍而流,張口喊道,“陣法立刻收攏,讓開出口,不然為求自保,別怪我不給鬼門麵子。”
喊著高風亮節的話,他的身形淡化,化成一片血流。
對於鬼門會否如他所願,他並不在乎,之所以這麼喊,向著黃瀚表明他有在賣力幫助,讓開固然是更好,可以讓黃瀚更容易逃離。
不讓開,那就沒辦法,他已經盡力了。
此時,空中的兩個凶鬼落在棺材鬼的身旁,麵色難看的望著亂成一鍋粥的大亂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