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纏在空泰身上的玫瑰蠕動起來,放鬆了他身體的控製。
他感受身上的力氣再次出現,伸手摸了摸肚子,手指在隨著感知到體內血蟲的移動而移動,臉色極為難看。
此時,他的手掌時而攥緊,時而鬆開,心情十分複雜,有想試圖解開體內的血蟲,有要跟方涯拚了的想法,心神不寧。
方涯隻是看著空泰,仿是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一般。
隻見,他的手指輕輕敲動,桌上發出低悶的聲音,指尖的紅芒遊移,宛如啟動某個命令一般。
“啊!”
一聲極為痛苦的慘叫從空泰的口中遛出來,全身的青筋凸起,有淡淡的紅芒在其中移動,雙掌緊握,身體彷如失去了控製,一股腦癱軟在地上。
身體不停在地上蠕動並如同失去了血液一樣,身體慢慢地幹枯下來,速度並不快,讓空泰感知到生命從身體流逝的感覺,那是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
曾經,他以為死亡並不可怕,但真正降臨到他的身上,他才發現那是一種讓人承受不了的恐懼。
最起碼,他感覺自己無法接受這個恐懼。
“怎麼樣,我這樣跟你說,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一般人我不是這樣,你該覺得榮幸。”
方涯站在空泰的麵前,笑著說道。
這個笑語聽在空泰的耳邊,卻宛如是魔鬼在嘲笑般,此刻,他終於體會了以往被他下降的人的感受,感同身受。
汗水浸濕了他的眼睛,讓他的眼眸多了朦朧的視線。
“我......我......”
空泰的嘴唇微微翕動,氣若遊絲,聲音非常小,如不是方涯的聽力靈敏,不然根本聽不到他說的話。
他的指尖紅芒閃過,彈指射了出去,沒入了空泰的身體,令他的身體顯現出了許多紅芒長斑點,爬滿了他的全身,迅速蠕動彙聚成一條。
方涯坐回椅子,翹著二郎腿,靜等空泰的身體恢複。
十分鍾後,空泰的眼眸帶著一些殘餘的恐懼,看了方涯一眼,身體尚未完全恢複起來,有些瑟瑟發抖,站立也不穩。
“大人,我隻是一個小字輩,許多事情都不清楚,不知你需要我做什麼。”
‘大人,真是識趣。’
方涯聽到了空泰的話,明白了他的懾服,平靜下來的臉龐不由露出笑容。
“坐吧。”他伸手指向身旁的椅子,“事情很簡單,我不喜歡殺到眼前的危險,所以我需要你的情報,昆之流的人員分布,實力如何......
靈場資源儲存點具體在何處,資源什麼時候轉運,甚至是昆長師獨自外出的時候,有擊殺他的良機,你也要想辦法通知我。”
他侃侃而談,把想到了事情一一說出來。
空泰坐下來後,聽著方涯的話,越是聽下來,心中越是冰冷,仿是泡在冰水之中。
方涯看著空泰臉上露出的一絲掙紮,開口說道。
“你也不用內疚,你不會認為昆之流能敵得過我父親,昆之流覆滅是注定的結果,之所以還能存活下來,隻是因兩門的局勢尚未惡化。
一旦局勢惡化到了波及九門,我父親必會出手幫我除去昆長師,一個注定了覆滅的勢力,你有幸生存不是更好的選擇,起碼你的活下來,讓這一脈也算不上是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