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在這裏吵吵鬧鬧,太過毛毛躁躁了,成何體統。”
門外傳來了沙革這個昆長師的嗬斥。
話音剛落,坐在裏麵諸多其他的人紛紛站了起來,眼眸充滿了希翼,偏頭望向門外。
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顯露沙革蒼老的身影,這個身影顯露一刻,巴泰就微微蹙起眉頭。
‘他的氣息衰弱了許多,怎麼一回事。’
比起其他人,他感知到了沙革的狀況不同之處。
“見過師傅。”
“見過長師。”
......
眾人相繼朝著沙革行禮,盡皆表示尊敬。
上百年的時間,沙革在流派之中豎立的威嚴是毋庸置疑,他的出現就像是眾人的主心骨,更是因他是整個流派最強者。
跨過門檻,入內後,他向後揮手,雕花木門猶如受到了某種奇異的力量,悄然關上,關上的一刻,隱藏在雕花之中的符紋流暈著光澤。
奇異的氣息彌漫在整個庭院的圍牆,外界再也聽不到屋內的丁點聲響。
“坐下吧。”
他邁著小碎步,走入上首左側的主位。
“師兄。”巴泰問候了一聲,隨即沉默不語,宛如一塊木頭呆在椅子上,一如既往。
他明白了眼前所謂師兄的性格,說起來,兩人並不是很親厚,隻是如今流派的局勢讓他們互相間抱團取暖。
同時在昆之流這個數百年的招牌下乘涼的兩人,十分清楚一旦倚靠的大樹傾倒,作為嫡係的傳承,過往的仇人必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人。
有著共同認知的兩人在表麵上還是維持住沆瀣一氣,有著固守的默契,以沙革為主,事事維持沙革的威嚴。
“師弟客氣了,這兩天勞煩師弟。”沙革笑道。
“我也沒有做什麼,師兄言重了。”巴泰虛情假意的說道。
坐下來後,沙革環視了一眼看見了其中缺席的兩個座位,眼眸中仿是沒有任何表情,可心底卻是湧起一股殺意。
缺席的兩人是他的弟子,雖不是他矚意的接班人,可相處多年,一些感情還是有的。
更何況,弟子被殺一事明顯是在打他的臉,落他的麵子,此時,他的心中更多的是殺意加上惱怒。
“塔,說說吧,我不在的這些天都發生了什麼事。”他開口說道。
過來的時候,他多少知道了一些事情,明白方涯在故意針對昆之流,弟子的死是因方涯派人截殺所致,詳細的事情卻是由於時間不甚清楚。
他說的塔就是坐在左上首第一位的中年大漢,穿著老舊仿是洗得漿白的類似道袍的服飾,雙肩和胸膛鼓鼓撐起衣袍,手掌蒲扇般大。
麵相看似敦厚的塔就是他的大弟子。
比起空泰這個備選,塔是他最矚意的接班人,除了不及空泰聰慧,不論是實力,修為增長或是辦事,更是有潛力可以成為降頭大師......各方麵都讓他甚是滿意。
一般來說,除非出現什麼大的變故,塔是下一代的昆長師可能性極高。
空泰之所以降服方涯,未嚐沒有這方麵的因素。
“兩天前的一個晚上,在旺內城的黑桃園.......”
從時間到地點,塔講得很詳細,慢條斯理的說著。
師弟的死,資源點被掠奪一空,甚至最近諸多黑手事情,雖因有準備並沒有死太多人,可像是人身上的瘙癢,目前隻能手指抓撓,解一時之緩。
說著的時候,他亦是帶上了個人的情緒......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