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繚繞。
方涯從黑棺中走出來,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黑棺內的陰氣腐蝕掉,此時身上纏繞著陰森的灰黑霧氣,從他的身體滲出,一雙眼睛散著赤紅的光芒。
一呼一吸。
帶著奇異符紋的灰黑霧氣溜入他的鼻尖,重新進入他的體內,把體內體外一個循環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邁開腳步,卻沒有踩著地上的石板,仿是踏空而行,沒有一點聲響。
他的身形消瘦,在灰黑霧氣下若隱若現,露出慘白的肌膚,仿是不真實般的感覺,除了心髒處的一處陰心竅之外,猶如虛幻的手掌中亦有類似的竅穴。
與陰心竅不同的是右陰掌穴形成迷幻的祭壇供奉是一隻右手掌,閃爍著奇異的光曦。
頻率與陰心竅起了一個上接下承的難以言明,串聯著奇異的氣息。
方涯伸手攝取早已埋下伏筆的人偶,上有周天的生辰八字,盤膝而坐,右手虛抓罩在人偶的頭上。
撲通。
心髒跳動一聲,聲音並不是從方涯的身體傳出,而是猶如來自未知的虛空中一般。
同時,陰心竅顯露顯露出來的祭壇心髒滲出血液,滴落下來,在空氣中出現漣漪,不知所蹤。
繼而右陰掌穴祭壇內的右臂上空出現一個漣漪,一滴滴血液落下,染紅了慘白的手臂。
更為神奇的是,方涯的虛幻又慘白的手臂也開始滴落血液,滴在了掌心下的人偶,血液蔓延成一個個符紋。
這些符紋與方涯體內開辟的兩個陰脈穴中的祭壇符紋一模一樣,象征著某種詭異。
隨著方涯的施法,大巴車漸行漸遠。
坐在車上的周天,回頭望著逐漸被遮掩的工地,體積也慢慢變小,心中的不安也減緩了許多。
‘應該沒有發現,不能南洋逗留太久,隻有逃回夏國才是可以得到最終安全,以前他種下的降頭雖讓我壓製了,一日不除,我總歸不能安心。’
他在心中思考著,緊繃的心緒漸放寬鬆,忍不住呼出一口長氣。
可周天不知道的是方涯給他下的是降中降,借著在他明麵種下的降頭,在這兩年多的時間中不斷種下另一個降頭。
一切都在方涯的掌控中,周天卻一點都不知道。
他的心髒跳動頻率開始加快,更是在不知不覺間放鬆了對方涯的警惕,這一切,他都沒有察覺到。
“你是誰?”
黑氣中周天身後彙聚,模糊勾勒出一個人的身影,站在車中間走道,向前走了一步,搭在周天的車座背靠上。
這一聲詢問,可是嚇壞了周天,剛一放鬆的心瞬間緊繃起來,身體欲要爆起。
心髒驟跳加快,精神有些困頓,體內的力量更是有些潰亂宛如受到驚嚇了,不過,力量的失去控製隻是極為稀少的一部分。
體內的異常並不明顯,他還以為是驚嚇和來人造成,也沒有多想。
可等周天開始行動,站在他身後的巴泰比他更加快,黑色如閃電般,竄入他的體內,控製住了他的身體。
“以你分化傀儡走出門,估計你並不是方涯的下屬,我也不是屬於方涯的人,你別緊張。”
巴泰快慰一句。
之前在門口的一幕可是讓他守在外麵觀察了一遍,傀儡‘周天’的存在並沒有瞞過他。
周天沒有說話,眼珠子骨碌地轉動,很快就發現了車內的乘客俱是表情僵硬,仿佛被人按下了停止鍵。
他的眼眸望向巴泰,看到了一副老人的麵孔,心中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