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黃沙中,一條布滿砂礫的公路,引擎的轟鳴聲響徹在路上,一輛老舊的皮卡,車尾噴著黑色的尾氣,一會濃,一會淡,橘黃色的車身不時發出嗙嗙的聲響。
聽這個皮卡發出的聲響就可以得知,這輛車在許多和平的國家已經達到可以報廢的程度,要是挑毛病的話,這輛車是數不勝數。
不過,它依舊還是站在工作的戰鬥路上,對於拉布來說,這輛車就是他最大的資產。
在沒有遮掩的車廂,僅有幾根焊過的鐵棒做支架,避免車上的貨物丟失。
在一堆擺放不太講究的貨中,一個麵相普通,略微四方的麵孔,看起來有二十多歲,倚靠在貨箱,雙腳垂在車尾,感受著風沙撲麵。
他穿著一身樸素的衣袍,上下兩套渾然一色,一雙眼睛很詭異,褐色中帶著一絲紅芒,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眼皮睜得不大,可卻是無懼迎麵的風沙。
如有修行者看著,一定會留意到,細細的沙子飛到他的眼皮附近的時候,俱會朝著四周拐去。
這是一片平原,黃沙平原,望眼而去,黃沙鋪滿了大地,公路也不甚平坦,細小的坑窪到處都是,時而還有一小段公路是斷截。
略微柔軟的黃沙中夾著著一塊塊不規則的石塊,隨著車輛的起伏,車後的青年身體隨著車晃動而晃動。
可不管怎麼晃動,他的屁股所做的位置卻沒有一點移動。
太陽越升越高,炙熱的太陽光線照射得讓人刺眼。
公路的盡頭,出現一個城鎮,沒有高樓大廈,多是一些三四層高的樓房,隨著接近城鎮,公路沿途就多了一些建築,穿著樸素衣袍的人們就多了起來。
這些人無一不是穿著跟車上相似的衣袍,不同的是這些人的衣袍或多或少都蠻髒,甚至有些人的衣袍更是縫補過。
人也是麵容枯黃,身體普遍多為瘦弱,長期處於饑餓的狀態造成,眼神也帶著麻木,似乎看透世事一般,更有些人看到車上的青年,眼底深處露出貪欲,羨慕的色彩。
車停了,前方設了一個路障,與其他國度不同的是,設置路障的人不是警察,反而是武裝份子。
與平民相比,他們這樣人活過更加灑脫,算是把頭顱別在槍口上,但起碼食物不成問題,更可以抖抖威風。
一個帶著帽子,挎著手槍的小頭目,古銅色的皮膚帶著一絲黝黑,赤裸臂膀顯得肌肉尤為發達,腱子肉鼓鼓,在拉布走下來賠笑聲中,他朝車後走來。
行走間,他的動作充滿了一種輕蔑,神情也很高傲。
他先是朝著車內副駕看了一眼,看到熟悉的麵孔,繼而朝車後走去。
“隊長,小意思。”媚笑的拉布也是早有準備,從口袋中取出一張硬貨幣,10富蘭克林盾,一個世界最大國家發生的貨幣。
小頭目接住紙幣,看了眼,摩挲了一下上麵的油跡,心情也非常愉悅起來。
他來到車尾,看到坐在從車上跳下來的青年,打量了一番說道。
“拉布,他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見過。”說著,他的眼神看向拉布,似乎在詢問什麼。
“不是,隊長他是我從沙迦順路拉來的,想要來卡帕謀生計。”拉布笑嘻嘻的說道。
哦。
小頭目露出恍然的神色,招招手,讓路障中走出兩個背著槍的青年,來到車尾,觀望了一會,挑了一個裝了水果的木箱抬了下來。
這一切,拉布都沒有說什麼,仿是他收了錢,賣了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