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下方則是波濤洶湧,浪花千戶後繼拍打在船殼。
但遠處的海天一線卻是黑乎乎,電閃雷鳴,宛如天災。
數十米的遊艇放在波浪壯闊的無垠大海,就像是湖上的一樹葉,隨波逐流。
大海宛如喜怒無常的女孩,說變就變。
前不久,海麵還是海不揚波,波光粼粼,如今則是宛如暴風雨來臨,呼嘯而來的狂風,跌宕起伏的波瀾,讓遊艇起起伏伏。
甚至,有種感覺,下一秒,遊艇就會有傾覆的危險。
方涯站在船甲板,遙望著前方,似乎想看穿遠方的海洋情況。
他有些擔憂。
不是擔憂墓場的狀況,而是擔憂方牧的情況。
未知才是可怕的。
如方牧有任何意外,情況對他來說都不會好到那裏去,少了方牧的庇護,就算是他在墓場贏了,可實際,他卻是輸了。
昆長師既然敢來對付他,那麼應對方牧的辦法。
桑來到方涯的身旁,迎風說道。
“繼續前行的話,很有可能會毀船,前方風暴越來越大,不如我們先找個港口靠岸。”
方涯看著前方越來越大的巨浪,沒有想遊海回去的打算,點頭說道。
“你們安排吧,繼續聯係,詢問南洋的狀況,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我。”
自從海麵出現變化之後,遊艇上與南洋聯係的衛星電話就出現了故障,而以術法聯係,由於距離太遠,許多術法也不行。
憑借真身與汙血化身之間的感知,當墓場陣勢處於下風的時候,這種聯係就難以為繼,剛開始斷斷續續,隨後就直接斷截了。
“是。”
......
當一個蒼白,充滿了陰森的鬼氣身影踏入刻錄符紋的圍牆時,俯視的昆長師眉頭挑起。
‘難得我高估了他,哈.......我竟因一個小鬼的氣話而變得過於謹慎,老了,往日的氣魄都讓歲月磨礪了不少菱角。’
他想起爾考之前的話,在心中自我嘲笑著。
隨著樹枝飄蕩的雙腳跨出,肩膀上的雙頭螳螂撲扇著羽翼,飛離了他的肩膀,迎風變大。
它通體青色,流暈著宛如精鋼般的光澤,足有五米高,修長而鋒利的前肢好似奪人性命的單刃利劍,在昏暗的壞境中閃爍著鋒利的光芒。
“解決他吧,不必在花時間了,不值得。”
昆長師神色輕鬆的說道。
“嗯!”巴泰輕嗯一聲,老實做一個‘陪跑者’。
他身下的樹蔭旁的百年棺槨掉落棺蓋,從狹長的空間中走出肌肉虯結的壯漢,若非他身上糾纏著濃鬱的死氣,以及肌膚上的屍斑。
屏蔽這些,活脫脫,他就像是健壯的大漢。
“早該如此,等得我都要發困,一個小輩就算是有降頭大師在扶持又怎樣,我們那一個在年輕的時候不是當時的風雲人物。
我們年長他這麼多,擋得住我們一個,還擋得住我們三個不成,他想給我飛上天,我都能把他抓下來。”
曼沙傲然的說道。
他取下綁在手臂上的銅鏡,鏡框的邊緣是凸起的各種驚恐的臉龐,枯槁的手指在鏡框中移動。
略圓的裝飾仿是藏有刀鋒般,手指所過之處都會留下絲絲暗紅的血液,緩緩滲入到鏡框,取而代之的是騰起的薄霧,泛著陰冷。
“去吧,我的寶貝。”
他以不似老人的迅疾,揚手拋飛銅鏡。
銅鏡的高速飛行,鏡麵如同水波蕩漾,鑽出了上半身,有著三個麵孔,平靜臉,笑臉,哭臉,發出令人頭昏腦漲的怪異聲響。
‘這應該是他的材料存儲點,送入了這麼多的材料,短短幾年應該是消耗不完,老夫就笑納了。’
曼沙看著沒有變化的墓場,就像是窮人看見豐厚的錢帛,充滿了驚喜和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