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秋雨沉沉(1 / 3)

她震驚地看向大手的主人,竟是一臉怒火的王。

這算什麼?不想見女人為她爭風吃醋,出麵調停了?

可是被欺負的人是她,難道還手都不行。

“放開!”她憤怒地扯回自己的手,根本懶得和他解釋,賭氣向房間走去。

剛走幾步,手臂被一個巨大的力道扯住,身子一時失去平衡跌入一個如鋼鐵般結實的懷抱。

回神時,魔王正輕撫她劇痛的臉頰,柔聲道:“你身體還很虛弱,法力也不高,不適合動手。”

她還沒來得及消化他話中的深意,魔王的巨掌已經打在七夫人的臉上。

見到不可一世的七夫人跌倒在地,咬牙忍住痛苦呻吟的表情,她的心裏並沒有報仇後的暢快,反而隱隱有些失落,看來身為王的女人就要承受這樣的卑微。

“我給你兩條路,一是現在就收拾好東西離開魔域,二是我讓人把你拖出去。”王冰冷的聲音中找不到一絲曾經有過的恩寵。

“王,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七夫人梨花帶雨的容顏,看來楚楚可憐,讓她都忍不住心痛起來。本想為她求情,還沒來得及開口。

魔王已經無情地叫道:“來人,給我拖出去,永遠不許她踏進魔域一步。”

看見不久之前還一臉傲氣的七夫人就這麼被幾個侍衛拖走,幾個夫人臉色驟變,悄悄退後幾步,趁著王看向小雲的時候,匆匆散去。

“等等。”王一句話,幾位夫人趕緊停住腳步,低頭不語。

“以後還有誰敢踏進我的寢宮一步,這就是下場。”

“是。”幾個人慌忙點頭,快步退下。

王見她們離開,充滿疼惜和愧疚的眼光直直地望著她的臉頰,問道:“還痛嗎?”

“不痛。”她搖搖頭。本意是不想他擔心,在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時,她才明白自己的堅強對一個充滿霸氣的王來說,是最大的拒絕。

“夜鬽,去叫明魂過來給她敷點藥。”

“不必了……”話一出口她又有點後悔,隨即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明魂和夜鬽交手受了傷,還是不要勞煩他了。我回房休息一下就好了。”

魔王一聽,臉上的失落一掃而空,扶著她進房,笑道:“他們又打起來了?”

“是啊,我看他們傷得都不輕。王,他們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幾百年都化解不開?”

“這是他們的私事,我從不過問。”

“打成這樣都不過問......”她硬生生咽下了後麵還想加的一句:“你這王是怎麼當的。”而隻是問:“他們好像挺了解彼此的,以前是不是朋友啊?”

魔王見她興致勃勃,自是有問必答:“是不是朋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師出同門。”

“同門?難怪他們總是兩敗俱傷。可是,他們的武功怎麼相差那麼大?一個隻會殺人,一個就會救人。”她喃喃道。

“他們從不提自己師承何處,我也不便多問。不過以他們的身手來看,師父絕非一般人。”

“王,他們怎麼會來魔域的。”她邊問,邊順手從桌上倒了一杯涼茶,遞個魔王,微笑道:“王,喝杯茶吧。”

魔王受寵若驚接過,笑意從嘴角蕩漾到眼中。小雲見到王的樣子,心底泛起一絲悸動。

魔王的眼永遠都是和夏日的陽光一樣熾熱,一如他熱情的心,真切的情感。軒的眼神溫暖和煦,但是永遠都是淡淡的,讓她無法摸清他心中真正的感覺。

或許無欲無求的神仙就該是這樣的,博愛又無真愛!

所以軒絕不會因為一杯冷茶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能如此在意她的隻有王,而她何德何能受的如此恩寵……

曾經她想不通,擁有千年法力的王為什麼說話總和白癡一樣。如今她才明白,原來白癡的是她自己。能統領魔界對抗天庭幾百年,怎麼可能是個會蠢?是她無視那愚蠢背後的縱容。

魔王喝下茶後,才悠悠說道:“那是幾百年前了,夜鬽來魔域請我父王收留他,父王與他密談之後,便收他為左護法。時隔不久,明魂突然來了,自稱因為受夜鬽牽連,被恩師逐出師門,也請父王收留,父王便收了他做右護法。

父王被殺之後,魔域一片混亂。是他們追隨我,助我度過難關……”他說話時,“被殺”兩個字咬得極重,眼光不自覺掃過小雲的臉。

小雲聽後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多,不知不覺柳眉糾結在一起。

魔王見她神色恍惚,關心地問道:“小雲?那裏不舒服嗎?”

“沒有,我隻是在想,若真是那麼輕描淡寫的仇怨,怎麼會這麼久還化解不開?再說,真的恨一個人,為什麼還要來魔域和他共事,不是該躲得遠遠的嗎?

就算是為了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幾百年還不晚嗎?兩個人好像還不著急的樣子。”

魔王搖搖頭,湊近她一些傻笑道:“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你不妨考慮一下什麼時候能嫁給我,我保證讓你做大的。”

她信!七夫人那麼輕鬆就給趕走了,她的地位誰還敢動搖。可是能做多久?也許很快她也會被如此不堪地趕走。

這次她不再裝傻充愣了,而是平心靜氣地回道:“王,今天七夫人的下場,是給她們的警示,也是給我的……”

魔王瞠目結舌放下手中的茶杯,麵對她的平靜欲言又止,緩步離去。

不及片刻,明魂便輕撫這左肩,拿著一個雕有山水花紋的精致小瓶走進來,凝視她良久才取出瓶中透明的汁液均勻塗在她腫脹的臉頰上。

一陣舒適的涼爽感取代了疼痛,她笑道:“這藥挺有效啊!難怪你無所畏懼,原來有備無患哦。”

“都已經嚐到報應了,還不忘譏笑我?”

她見明魂的笑容有點勉強,撫著左肩的手加了一些力道,即刻收起冷嘲熱諷:“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習慣了。”明魂淡淡地回應著。語氣還是專屬於他的雲淡風輕,卻聽得小雲心底一顫。

習慣?這樣的決鬥和痛楚都成了習慣,該是多麼可笑又可悲的事。

“什麼仇怨化解不開,一定要這樣?”

明魂細心地敷過藥,收起精致的藥瓶,才回道:“不知道。”

“你是不是搶了夜鬽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