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忽然失去了以往的優雅,衝上前用力地拉過她大吼道:“夠了!你知不知道被人聽到會怎麼樣?”
“我知道,但我不像你那麼軟弱,我敢愛你就敢讓人知道。”
“你!”他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怕嗎?天條算什麼?萬劫不複算什麼?三界之內誰敢動我……我的壓抑還不是為了你?”
“為我?”她又聽不懂了,怎麼這些自詡聰明的人都喜歡說些聽來高尚又讓人難以理解的對白?
“你以為上天是公平的嗎?你以為我一句愛你出口,受懲罰的會是我嗎?你錯了……我是身份尊貴的神,你不過是一隻無足輕重的小妖,天庭會用你的死亡換我的永生,你明不明白?”軒絕望的歎息聲在山間回蕩著。
“我不明白,我愛一個神有錯嗎?為什麼愛上你就要被懲罰?”
“因為你愛上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該愛,也不能愛的神。”軒伸手抱緊她,聲音有些哽咽:“我軟弱,無能,卻可笑地狂傲,自負。我自以為無所不能,卻不能保你周全,我怎麼有資格愛你。”
這回她懂了,微笑著仰起頭,眼中寫滿渴望地看著他:“如果我覺得你有呢?如果我寧願選擇和你在一起,即使粉身碎骨也無怨無悔呢?你可不可以好好愛我一次,勇敢地對我說一句:你愛我!”
“小雲,我隻會害你,你可知我……”
她打斷他的解釋,堅定地道:“軒,我願意用我的靈魂來交換,隻要你坦然麵對這份情,全心全意的愛我一回。”
“你不後悔?有人可以給你更加真實,長久的愛。而我給你的再美好,都隻能是曇花一現……”
“我知道,我不後悔!”
他微微顫動的手指輕撫著小雲因消瘦而變尖的下額,深黑色的眼神再不掩飾自己的深情,專注地將她的一切永久地銘刻在心裏。
情欲究竟是什麼他不了解,他隻知道她期待的眼神像火焰一樣焚燒了他的靈魂,崩潰了他幾千年的無欲無求。明知優曇縱然再美隻有一現,他也無法在柔軟的身軀中尋回喪失的自製,明知這一番雲雨過後,幾千年的正道滄桑付之一炬,他還是隻想擁有她,一刻,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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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帶著恐懼的期待讓她不由自主閉上眼,戰栗地等待著他貼近的唇……
他的吻不是第一次那種溫柔,纏綿的,而是帶著狂亂和激情的占有。越吻越深,也越吻越烈......
漸漸地他的唇開始向下移,如火焰般灼燒著她的肌膚。
她一直以為神仙沒有血淚,該是冰冷的,此刻她才發現軒的身體一如他指掌間常常閃爍的光芒,能燃燒到靈魂深處。
直到的手輕巧地穿過她的衣襟,遊移於她緊繃的身體,點燃她青澀的熱情。她才恍然明白軒要做什麼,是她說錯了什麼嗎?她好像說過:“願意用靈魂換他好好愛她一回。”
可她不是這個意思,不是要這樣光天化日下短暫的歡情。
他一定是誤解她了,把她當成了一個真正的妖精。
“不!軒……不要……”她低聲阻止,看來她柔軟幹澀的呻吟聲沒有一點說服力,所以軒的灼熱的手移至她的腰間,將她摟得更緊,令兩具同樣燃燒的身體毫無縫隙地貼在一起。
“小雲……”他輕吻她的耳側時,溫潤的氣息挑撥著她敏感的神經:“這句話我隻說一次,你一定要記得:我愛你!”
他終於說出口了,為了這句話她堅持了多久,等待了多久,一個癡傻的心浮浮沉沉得完全疲憊了。真正爭取到了,她才發覺一句話是那麼微不足道。她更想要的是他的人留在她身邊,而不是留給她一句話……
是她貪得無厭嗎?如果這樣的激情過後,他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將如何自處於天地?
感到火熱的身體傳來一陣涼意,她才猛然發現自己失神之時,衣衫已經滑落。
一陣寒風吹過,冷了她的身體,也冷了她被點燃的熱情。
“不!”她用盡全力推開軒,慌亂地拾起地上的衣衫裹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軒不解地看著她,眼中的欲火還在狂野燃燒著,聲音嘶啞道:“你不是想要我愛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真希望自己可以不要這麼清醒,可她不能,她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偉大的神,你占有我之後會怎麼做?是不是和以前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軒無言地垂下頭,答案已經很明顯。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要的是什麼?我要的是一份堅定不移的愛,不是每次笑著說:‘好巧’,又很快消失,不知何時才能再次出現……
我想念你的時候,你在哪裏?你能守在我身邊嗎?”
他還是無言地垂著頭,用沉默來表示拒絕。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每一次看著你消失,聞不到你的味道時,我心裏有多麼絕望你知道嗎?
對你付出多少我都願意,今天你就是要我,我都可以給,可是你能給我什麼?你有勇氣說你不離開我嗎?
你能像凡間男子一樣勇敢地說:你會負責任嗎?”
她見軒始終不說話,心碎成了片片雪花,散落天地。她知道他不能,就算是她再怎麼努力,再怎麼堅持,答案都隻有他沉默的拒絕。
軒終於抬起頭了,眼中的欲望激情褪去了,隻剩下愧疚。
可她要的不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