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條船實在太快,南北兩岸鏢隊彙合是便已在幾裏之外了,商船雖有幾處破損,但在護送下勉強可以行駛,雖然這次劫鏢屬實意外,但鏢隊也確實表現出了漏洞。
三人站在船頭,薑玉鯉滿身血汙,眼神渙散,一路無言。
終於到了北岸,夥計們立刻開始工作,打掃戰場,收殮屍體,九叔的屍體處理妥當,被單獨安置在了一輛馬車,即將送往洛陽薑府,落葉歸根。
“姬小樓。”薑玉鯉突然開口,說道:“你為什麼不殺了那狗賊!他殺了九叔!”
“你看看還剩下幾個人!”向古石喝道:“殺了那華無路,他的手下隻會拚命!水鬼塢每年都是發解毒藥的,這些水賊根本不會當逃兵!”
薑玉鯉環顧四周,鏢隊的老夥計所剩無多了,滿身血汙者也不止一兩個,大多都有傷殘。
“我們三個還殺不了這些廢物嗎?”薑玉鯉看著姬小樓,向古石二人,說道:“九叔對我們這麼好!憑什麼不能報仇!”
“薑玉鯉,”姬小樓眼神一凜,說道:“我們到底還是鏢師,當下實在是在押送重寶!這七孔金鉤已經生得如此禍端,接下來必定不會是一帆風順!為一時之快,不合適。”
“鏢師,鏢師,”薑玉鯉仰天大笑起來,“好一個鏢師!”
“這趟結束,我就回軍隊!”薑玉鯉握緊拳頭,說道:“我我親自去給九叔報仇!你們繼續當鏢師!”
姬小樓,向古石神色一滯,他們也猜出九叔要說的事了,但也無可奈何。
當夜,姬小樓找上向古石,說道:“水賊從江陵趕來劫鏢,肯定是有蹊蹺的。”
“是的,但我搞不懂,到底是這七孔金鉤有如此魅力,還是有大人物有所需求。”向古石說道。
“這點還需打探一番,我要去趟天機樓。”姬小樓說道:“薑玉鯉還好嗎?”
“現在睡著了,還在齜牙咧嘴。”向古石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又何嚐不想給九叔報仇!”
“這趟送完,薑玉鯉他就回去了,這樣一來,我們三人怕會有些間隙。”向古石說道。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姬小樓長歎一聲,隨即說道:“今夜我就去天機樓,你們萬事小心,這幾次劫鏢都不簡單,遠不是小打小鬧。”
“好,時間緊迫,你快上路吧!”向古石說道,同時拿起筆,繼續寫起一些東西。
“這是什麼?”姬小樓問道,“你在模仿薑玉鯉的筆跡?”
“薑玉鯉這個樣子,還能寫什麼書信?”向古石停頓了一會兒,說道:“九叔這件事,還是得快馬加鞭,先讓薑家人知道才行。”
“嗯。”姬小樓也是感慨頗多,畢竟沒有九叔,他姬小樓也不會留在鏢局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