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藥已去,我不能偷生。如果天讓我死,我就去死。”
三島將槍隻彈藥安插在身上,然後穿上了一件黑色的皮大衣,整個身軀頓時粗壯了一圈,像隻人形的坦克車一般。
三島取出軍刀,將下巴刮得幹淨;取出發油,將頭發抿得鋥亮;戴上墨鏡,將麵孔襯得堅硬。
“該上路了,六藥!”三島蓋合了棺蓋,將檀木重棺扛到左肩上,像是安撫妹妹一樣的,輕輕撫mo了幾下。
大門被一陣旋風吹開,蒼涼的氣息灌進了靈堂,房內的白紙幡一起翻動,燭火齊齊的彎下了腰,蠟油順著蠟燭流了下來,好似送行的熱淚一般。
不孤望著三島淒涼的背景,那步伐沉重而又穩健,慢慢的沉入了地平線下。
東京市內一片荒涼,大街上不見一個人影,隻有狂風在空地上猛吹,卷起無數的紙花、飄帶。這些白色的紙條飄動在枕木旁邊,好像送葬隊伍為六藥撒下的紙錢。
三島的腳步異常的沉重,不僅是因為他肩上幾百公斤的棺木,也不僅是因為他身上掛著過噸重的軍火彈藥,而是因為他的心已經沉到了底限。
每一步,軍靴都會發出震響,好像鋼鐵的心髒在敲打叩問著大地,“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戰友啊?為什麼我這麼的可憐,要親眼看著親人一個個的死去?”
終於,三島來到了國家會議廳,一堆記者圍在外圈,焦急的等待著會議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狂風吹指而來,記者們紛紛回避。
如同《聖經》裏記載的,先知摩西帶猶太人回故鄉一般,記者人潮如紅海之水似的分隔向了兩邊。
三島一步一步的踏近,軍靴下的地麵迸裂爆碎,石屑如雪片似的飛崩向四周。風在四周縈繞翻飛,輕吟著滄涼的歌。
衛兵都被嚇傻掉了,眼睜睜的看著三島踏進,安檢門發出“吱吱”的警報聲。衛兵們驚醒了過來,道:“先生,請等一下。”
三島停下了腳步,用後背麵對著他們。那後背如同山嶽一般,在無聲的訴說著滄桑之語。
“先生,請讓我看一下你的衣服下。”衛兵小心翼翼的道。他還吃不準三島是幹什麼的,因為可能是政要的保鏢,所以問話還是非常小心的。
三島左手扶著棺木,右手拉開了沉重的風衣,狂勁的風從衣中吹出,風衣內側和戰術馬甲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槍彈。這些槍彈的數量至少能裝備一個連了,如果換作平時大概得有二百人分別使用。
“啊!瘋子。”衛兵舉起了手槍,但還沒來及扣下扳機。
三島掏出了一隻烏茲衝鋒槍,向著衛兵隊一陣橫掃。七名衛兵當場倒地身亡,其餘的都趴在了掩體下。三島也不戀戰,轉身扛著棺木,走進了狹長的通道。
衛兵們衝到了通道門處,正準備向三島的後背開槍,突然見三島揮手丟出兩枚手雷。
“轟轟——”手雷的爆炸波掀飛了衛兵,並且將通道出口給炸塌了。
通道的另一頭,手雷的爆炸風衝出,驚得士兵們瞪圓了眼睛。煙塵飛揚之中,三島慢慢的走出,肩頭的重棺格外惹眼,如同從地獄歸來的複仇魔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