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她便開口說道:“如果伯夷喜歡這裏,那趙大人要是也不嫌棄的話,以後可以常常帶他過來玩兒,我們隨時都歡迎他!”
趙子深聽後站了起來,伯夷將身體趕緊靠到他的腿上,他的手護著小伯夷的背,輕拍了兩下,再看著林魚說道:“我們並不是嫌棄此處,隻是伯夷這孩子本來是跟他娘一起待在嘉禾縣的。”
他說到此處,低頭盯了伯夷一眼,嘴角彎了起來,又說道:“誰知他頑劣,悄悄藏在馬車裏隨我來了這裏,我本想著今日一早就讓趙根送他回去的,誰知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他停頓了下,接著說:“你放心,這裏山清水秀的,我也很是喜歡,決不嫌棄!隻是因怕她娘沒見著他的人心裏不踏實,所以才會讓他先回去的,否則隻要你們不嫌我們麻煩,下次我肯定會將伯夷留下來叨擾你們的。”
趙子深雖說出生權貴,卻與一般富貴人家不同,他為人溫良恭謹,尤為喜歡這鄉野田園。
所以他的這一番說辭並不是為了敷衍林魚,反而是真正起了這個心思。跟林魚短短的接觸便發覺她秀外慧中,最難得的是品行端正,節儉上進。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伯夷現在年齡雖小,但如果能與她們一起生活磨練一番的話,這可是花多少錢財都是買不來的!
古語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趙子深自小在爾虞我詐明爭暗鬥中生存,閱人無數,自然是不怕將林魚看走了眼的。
他說完了話後,便彎腰將伯夷抱了起來,與林魚他們再次告別後往馬車方向走去。
小伯夷偏頭盯著琦兒他們的方向,眼裏全是依依不舍。
幾人目送馬車離開後,才緩過神來。
時辰已經過了晌午,柱子叔趕忙幫林魚將糧食全都堆到了屋裏。
林魚有些內疚,因為自家的事,占用了柱子叔那麼多時間,說不定現在連晌午飯都耽擱了。
她和靈兒琦兒早上會吃點東西填肚子的,可柱子叔卻不一定,他們肯定還是一日兩餐。
今早上買了那麼多東西,林魚便想著好好做一頓,請柱子叔和靈兒將午飯吃了。
誰知柱子叔一聽就連連搖頭,說家裏阿奶已經給他留了飯,他回去就有吃的,況且林魚她們家條件現在也剛好些,那麼點糧食也吃不了多久,還是節約些不會有錯!
林魚好說歹說隻留下了杏子,柱子叔本來是不同意杏子留下的,還是林魚假裝生氣,說柱子叔瞧不上她們家,才將杏子留了下來。
不管哪個時代都有好人壞人,林魚很慶幸自己在這裏最先遇到的是淳樸善良的杏子一家!
杏子是吃過了午飯的,可扭不過林魚,隻得留了下來。本想著幫林魚把飯菜盡快弄好,她就回去的,誰知板油熬出的油渣被林魚加了少於鹽,香味饞的她直咽口水。
在林魚一家不停的勸說下,她不好意思的端起了飯碗。
吃過飯後,兩人聊了會兒天,杏子又問剛才那兩個人是來幹什麼的,林魚便把今日與柱子叔一起進鎮以後發生的事情講給了她聽。
最後說到了小伯夷,杏子說她帶那個趙大人一到林魚她們家,趙大人就將伯夷抱下了車,她看他們一身的富貴樣,心想他們一定會嫌棄他們這鄉下地方的。
誰知那趙大人卻和顏悅色的讓她幫忙把伯夷帶去玩兒,伯夷也沒有一般富家少爺的做派,她把靈兒琦兒介紹給他認識後,幾人就玩到一塊去了。
伯夷似乎真的沒有在鄉下地方玩兒過,見了啥都覺著稀奇,不到一會兒就與琦兒打得火熱。
琦兒也在一旁聽著,不由的插嘴道:“大姐~我覺得他挺好玩的~~他喜歡跟我玩兒,我也喜歡跟他玩兒!”
“不過他好可憐,連捏泥人兒、挖蛐膳這些都沒玩兒過!大姐,你說他們家咋啥都不準他玩兒呢?他爹還會帶他來嗎?”
琦兒仰著腦袋好奇的問林魚。
“他還會不會來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家不讓他像你這樣玩兒,可能是因為他娘覺著泥巴太髒了,會弄壞他好看的衣服,也怕他把自己傷到。”林魚盡量將話說的簡單些,讓琦兒能夠聽懂。
琦兒還是一臉茫然的盯著她,問到:“可是他玩兒的也很開心呀?我們也沒有傷到自己!”
她隻得又說道:“琦兒,他們家有點和我們不一樣,他雖說不能和你一樣這麼玩兒,可他們家也能給他一些我們見不到的好玩兒的和好吃的東西!所以我們看到的不一定就是對的,他爹娘不讓他玩兒也不能說就是對他不好!”
林魚的話不隻是說給琦兒聽的,她也想讓杏子和靈兒知道,這世間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自己看到的一麵不一定就是對的,隻是雙方的立場不一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