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邵興五年八月。
曲河村風景依舊,從村裏到矮山之間的農田裏黃燦燦一片,疾風拂過猶如金黃色的海浪,連綿起伏,粟稻上碩果累累,預示著又到了豐收的季節。
離著矮山不遠的地方,林魚家的籬笆院子裏也是鬱鬱蔥蔥的,她在裏麵的空地上種滿了黃豆和高粱,兩間土坯房都圍在了裏麵,遠遠望去隻見到一片高粱,不知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裏麵還別有玄機。
三年過去,靈兒臉上的傷已好的不能再好了,腦震蕩後也沒有留下後遺症,不過額頭上疤痕和下巴旁邊的傷卻還是很明顯,值得慶幸的是臉頰上淺一些的傷痕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了。
林魚給她剪了個齊眉劉海,隔遠了看還是很標致的一個小姑娘,隻是離近看了就會覺得惋惜。林魚怕靈兒在乎自己的樣貌,便隔三差五給講些關於心靈美的小故事,好在靈兒聽了進去,並沒有表現出自卑來,反而比以前更聰慧乖巧,
小小年紀就有一種的蕙質蘭心的感覺。
琦兒如今也開始上學了,就在隔壁村,是吳大夫介紹去的一個姓劉的秀才自己辦的私學,劉秀才考了多次科舉,次次落榜灰了心,加之他的賢內助近年來又病體纏身,所以就回了上柳村教附近村落的孩子識文斷字,因莊戶人家讓孩子讀書的少,因而他收的束脩並不多,隻要願意去,有錢的給錢,沒錢給糧就行,不過買筆墨紙硯是要自己買的,這就要費銀些錢了,好在林魚節約,每次賣了魚或是兔子,錢都存了起來,所以供養琦兒上學還是足夠了,隻是一家人的生活就要拮據些。
琦兒如今已認了好些字,回來後也教教靈兒,權當複習了,或許繼承了林秀才的基因,琦兒天之聰穎,劉秀才很喜歡他,又因考舉時與他們的爹也算相識,便對琦兒格外照顧,常常單獨將他留下來給他開小灶補習。
因柱子叔回家務農,便不常外出了,琦兒和杏子到她家的次數也多了許多,琦兒教靈兒時他們也去湊熱鬧,所以經常回去就在柱子叔麵前咬文嚼字,柱子叔想著栓娃既然想學,就問了林魚束脩費用,覺著自己辛苦些還算能承受的住,就將栓娃也送到了劉夫子那,劉夫子給他取了個大名,叫思遠,取詩經:“視爾不藏,我思不遠”之意,意為目光遠大。
琦兒和小名栓娃的魏思遠兩人相伴讀書已有兩載,栓娃改了名後居然真的就文雅了許多,再也不調皮搗蛋,柱子叔甚是欣慰,覺著總算沒耽誤他。
阿奶的病情時好時壞的,因這時還沒有如救心丸一樣的藥,阿奶每次犯病都很痛苦,雖說吃了吳大夫的藥要稍微好些,可身體終究被拖垮了,十日倒有七八日都在床上躺著,精氣神一日不如一日,林魚厚著臉皮又問吳大夫會不會研製她以前說的那種藥,吳大夫無奈的搖搖頭,如今連冰片都還未找到,更不要說那什麼甘油,就算找到了這兩樣東西,還得如她說添加其它的藥輔助,他們那個小藥鋪人力財力都不夠,實在是困難之極,想要研製出來更是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