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大廳中,一道道熾熱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桌上的上千小玉瓶,這種大規模的丹藥,在場的人,幾乎從未曾親眼見過。
粉紅舌頭下意識的舔了舔紅唇,鄭玉同樣也是被這麼多數量的丹藥震得有些發愣,俏臉上布滿著震撼,片刻後,方才驚歎的搖了搖頭,望向黑袍人的眸子中,有著星星在閃現。
坐於窗邊的青衣少女,微偏著小腦袋,瞥了瞥桌上堆滿的小玉瓶,秋水美眸中,掠過一抹詫異,目光再次在一旁的黑袍人身上掃了掃,在未能發現可疑點之後,這才繼續將視線投注於手中的古樸書籍。
望著被桌上的丹藥震得鴉雀無聲的大廳,黑袍人輕咳了一聲,將身旁的鄭淩天驚醒了過來。
“呃…”臉龐略微發紅,鄭淩天尷尬的笑了笑,望向黑袍人的眼中,越發的多了一絲敬畏,能夠隨手拿出上千瓶的療傷藥,這種手筆,可不是尋常煉藥師能夠辦到的。
“老先生,您也知道鄭家現在的局勢,我們需要療傷藥來拉回失去的人氣,而老先生的這舉動對我們鄭家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鄭淩天感激的歎了一聲,略微沉吟,遲疑的試探道:“這樣,我們鄭家負責銷售這些療傷藥,所得金額,老先生一人占九成,剩餘一成,嗬嗬,雖然有些臉厚,不過我們畢竟還需要這些錢來打點一些東西,老先生,您認為如何?”
說完,鄭淩天有些忐忑的望著麵前的黑袍人,生怕自己的條件會讓他有所不滿,現在的鄭家,可全得依仗這位神秘煉藥師了啊。
“嗬嗬。”黑袍人輕笑了笑,緩緩搖了搖頭。
見到黑袍人這般舉動,鄭淩天臉色微變,剛欲再次開口將最後一層也減去,可那蒼老的聲音,卻是讓其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
“鄭族長太客氣了,雖說丹藥是我所煉,不過銷售也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如何能這般占你們的便宜…公平點,五五分,嗬嗬。”
聽著黑袍人此話,那本來還在一旁焦急的三位長老以及滿廳族人,頓時驚愕的張大了嘴,半晌後,方才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都是有些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五五分?這…這位老先生,也實在太照顧鄭家了?現在的這種情形,就算他一人要占十成的利潤,估計鄭家也沒人敢說不答應。
“天上真掉餡餅了…”對視了一眼,所有人心頭都是冒出這句話來。
在原地呆愣了好半晌後,鄭淩天方才緩緩回過神來,深吐了一口氣,苦笑道:“老先生,您這樣,實在是讓鄭家有些感到受寵若驚,您能在這種時候幫助鄭家,我們已是感激不盡,又如何能再占您的便宜?”
隨意的擺了擺手,黑袍人淡淡的笑道:“這點利潤對我並沒什麼吸引力,要不是怕你心裏不踏實,那五成我其實也懶得收。”
聽得這般大口氣,鄭淩天也隻得苦笑著點了點頭。
“這些丹藥,就隨你銷售,以後有時間,我會過來看看。”黑袍人站起身來,笑道:“我還有些其他的事,便不在此處久待了,鄭族長也不用送,安排族中事物,嗬嗬。”說罷,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對著大廳外行去。
行至房門時,黑袍人腳步忽然一頓,微笑道:“走前多嘴一句,鄭嘯的確很不錯,嗬嗬,老頭多謝了。”
聽著這句話,鄭淩天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想開口,黑袍人卻已飄出了大廳,逐漸的消失在視線轉角之處。
望著那消失的黑袍人,鄭淩天良久之後方才輕歎了一口氣,苦笑道:“看來這位老先生對嘯兒的確愛護有加啊,不然,人家和咱們又不太熟悉,怎會如此幫忙?”
三位長老對視了一眼,也是歎息著點了點頭。
大廳內,聽得黑袍人走前的話,眾多與鄭嘯同齡的族人,都不由滿臉羨嫉。
窗邊的青衣少女,微偏著小腦袋,目光透過窗縫,望著那轉角之處,柳眉微蹙,精致的小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
出了鄭家,黑袍人依舊緩緩的前行著,待得周圍人流少了許多之後,黑袍中傳出少年低低的抱怨聲:“老臉,你沒事把我扯出來做什麼啊,萬一被發現了,我可不保證不把你供出去。”
“嘿嘿,有感而發而已,鄭淩天從小對你不錯,所以謝謝他是應當的。”蒼老的聲音,戲謔的笑道:“而且不扯點關係,你那謹慎的父親,還真難以相信我是不是在圖他鄭家什麼東西。這次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不然我從來不管這些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