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晦暗的星月之光下,它如一匹神駿的馬一樣,踩起溪水浪花蓬蓬,在石頭之間騰起電落。感謝上給我一次場艱苦一場劫,給我一匹狼王像疾風一樣。
在它的身後,常遠芳那賤人的身軀白華華的,趴在草地上,已經沒有了動靜。看起來,呼吸還有,但已經深度暈厥了。我的常將軍,它厲害啊!
不多時,我就在一塊還算大而平坦的山穀巨石上,常將軍跳了起來,撲向了我。它在空中有收爪之勢,似乎不想那利爪劃傷了我。
我張開了雙臂,狠狠的穩穩的擁抱住了它。這家夥太高大結實,至少是過了二百斤的體重,金棕毛油光水滑的,實在是有狼性雄壯魅力。
我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這家夥伸出長長的紅舌頭,掃卷著我的臉,我的左臂傷口處,親熱得不要不要的。就連那強大的野狼異稟,居然頂著我的肚子,這頭壞家夥,讓我有點尷尬呢!
在我腳下的大石頭周圍,又聚起了猛冬、綃花等群狼。它們站著,仰望著我與常將軍,似乎常將軍是它們的王,而我也成了王一樣。
我也止不住誇讚常將軍,用我以前習慣的方式:拍它的頭,撫它的額與頸背的毛,還對它低語陣陣。
這家夥沒一會兒就好溫順,像你家一隻溫順懂事的金毛犬。不過,它還是回頭看了看昏迷的常遠芳,突然仰起脖子,對著晦暗的夜空長嘯不止。它這一叫,猛冬、綃花等等都在狂嘯。
狼嚎長短不一,高亢淒昂,如有變化的節奏。這像是狼族的歌,在頌揚著勝利。我覺得那似乎是大自然最美妙的聲音,讓人陶醉。
我坐在那裏,摸出煙來,抽著,享受著這個勝利的夜晚。猛冬和綃花跳了上來,依偎在我的身邊,更讓我有一種團聚的幸福感。
可就在群狼狂嚎之後,常遠芳醒來了。這賤人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才爬起來,找自己破爛的衣物穿著。
我以為她沒什麼威脅了,便冷道:“賤人,風水繼續輪流轉,這一次又轉到我家了。老子要把你吊在山頂,要讓牛蠅子伺候你妹,然後讓萬蛆啃噬,讓你下半身通個大窟窿……”
話未完,這賤人竟然右手在大衣包裏拔出了一支手槍,朝著我這裏就狠狠開槍了。
砰砰的槍響後,有兩頭狼倒下了,我翻滾落到大石頭的下麵。而猛冬、綃花和常將軍憤怒了,起跳了,衝下了大石頭,帶著同樣憤怒無比的群狼撲了過去。
“我靠!”我心裏一驚,趕緊轉到大石頭前麵去,大叫著常將軍、猛冬、綃花回來,可已經沒有作用了。
常遠芳的槍聲爆了不到十槍,她逃了。但群狼撲至,我看到猛冬一口咬斷了她的脖子,拖甩了出去。跟著,群狼將她吞沒了。
唉……
我搖了搖頭,隻能靠著石頭抽煙。常遠芳的結局就這樣了,我沒能親手宰了她。可是,她如此狠毒的一個女人,連狼都不會放過她的。
群狼狂暴之下,不到十分鍾,常遠芳化為一具白骨,下場實在是淒慘。你對不起國家和民族,連狼都不會饒恕你,這是真的。
沒多久,常將軍和猛冬、綃花帶著群狼回了我的身邊。我已經開始為那些受了槍傷的狼做手術,消毒、取彈頭、上藥、包紮。傷狼疼痛,但卻不對我怒,也許是因為常將軍它們在吧?
我忙活了差不多一個時,一切搞定。以狼的生存能力,那些傷都不足以讓它們喪命的。
那一夜,我和狼睡在一起。它們身上是有野外生存的腥膻味兒,但我喜歡。躺在群狼之間,它們的毛皮很溫暖,讓我那一覺睡得很安心。狼在,這莽荒的高原地帶,有何物再可傷我?
第二,大亮的時候我才醒來,群狼仍在,但我已決定返程了。將所有的屍骨堆積在一起,我拿出了地圖對照一下,大體作了個記錄。然後爬到了一處峰頭,用常遠芳的破爛大衣綁在一棵被我削掉了枝丫的樹梢上,這作為一個記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