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什麼時,蘇母指著門外,冷道:“你滾吧,別讓我叫人來轟你走!六兒不需要你的陪伴,有我們自己家人就夠了,你這個爛人離得越遠越好。WwWCOM”
我有些懵,感覺壞老頭的判斷是錯誤的,人家的家人對我是根本不待見。
正在那時,門裏傳來蘇瑞雲微弱的聲音:“媽,你跟誰在吼啊?把我都吵醒了。”
蘇母回頭之勢,:“還能跟誰啊?不就是我們老家那個最出名的人民教師嗎?爛人一個的那家夥!他真是不要臉,不知廉恥,還要陪著你。”
“啊……”
我聽到了蘇瑞雲驚訝的聲音,便馬上叫道:“六兒,我在門外,我不會離開你的,我要陪著你!無論什麼樣的情況,我都要陪著你!”
話音落,蘇瑞雲哭了起來,很想我。
我的眼裏,何嚐不是有淚光?
而蘇母驚呆了,當場就給了我一耳光,狠狠的扇在我的臉上,罵道:“你們兩個……你們兩個……”
結果,蘇瑞雲:“媽,讓他進來吧,他是我一生最愛的男人,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我看著蘇母,忍著臉上的疼痛,點點頭,:“是的,我是六兒的男人,她是我的女人。她在這樣的時候,作為男人,我必須陪伴在她的身邊,陪她走過每一分每一秒。”
話音落時,我又挨了一耳光,蘇母氣得哭了,尖叫道:“你這個混蛋啊,你侮辱了我的女兒,你侮辱了我的女兒!我要跟你拚命啊,你這個混蛋,爛人……”
然而,她沒罵完,自己倒是氣暈了過去。
我趕緊將她抱起來,叫來了護士,將她送去急救一樣。因為看她的臉色青,我真怕她被氣出什麼問題來了。
我當然沒有隨同護士去看望蘇母,而是衝進了病房裏。
那時候,我看到了變得柔弱無比的蘇瑞雲,麵無血色,嘴唇幹,長失去了光澤,身材曾經的曲線消失。白色的病號服穿在身上,她就像是瘦了n圈一樣。
她的雙眼都變得空洞無神,而且眼裏流淌著淚。淚水滾過蒼白如紙的臉龐,讓我心頭一陣陣揪痛。
呼喊一聲六兒,我已淚水滿麵,坐在床邊上,抱著她,感覺她都已全是骨頭了似的。那時候,我的淚水止不住,心頭疼到了極點。
兩個月不見,她竟然被病痛折磨成了這樣,如何讓我不心痛?
她在我的懷裏,輕聲道:“你來了,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這一生,我還沒有活夠,還沒有和你一起實現我們的理想。可是,沒有辦法。你以後一定要好好活著,活出個人樣來,好嗎?”
我泣不成聲:“六兒,你別傻話,你一定會康複的,骨髓配型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的。我要你好起來,不要讓你離開我啊!”
她仰頭看著我,伸出那幹枯的雙手,捧著我的臉龐,苦澀的笑了笑,:“不,我沒有傻話。配型已經失敗了,我沒有希望了。醫生,隻怕是熬不過這一個月了。”
我更是傷心無比,難道一個月就要讓我失去她嗎?老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為什麼我的感情,總他媽這麼難啊?愛一個,走一個,失散一個,為什麼要這樣子?
我抱著她,搖著頭,淚流成河,聲聲喃喃:“不……不……六兒,你不會沒希望的,不會……不會的,你要活下來,活下來啊!”
她在我的懷裏,默默的流著淚,無聲。她的身體都那麼涼,涼得讓我心痛。
抱著她,就像抱著枯骨一樣,心頭的刺痛是無限的。
過了一會兒,她輕聲的:“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你能陪我去一次都江堰嗎?”
我看著她,心疼得要命,:“六兒,你都這樣了,還能去那裏嗎?為什麼要去?”
她:“高三結束了,我要放鬆一下,都江堰是最後一站。可惜,還沒來得及成行,就不能去了。我想趁著現在還活著,去看一看那曠世矚目的古時治水工程。陪我去吧,趁著我媽現在還不在這裏。”
我感覺這真是瘋狂而要命的事情啊,但看著她的眼神,我不忍拒絕。
想一想,反正蘇母都不喜歡我了,無所謂了。我一定要完成蘇瑞雲的這個願意,於是,我們瘋狂了一把。
花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我就伺候她穿好了自己的衣物。她的秋日休閑套裝,修身的恤、長褲都顯得很寬大了。
我背著她,拿著包,帶上一些急救藥品,很快出了病房門。護士站的護士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裏,病人不能走的。
我流著淚請護士放我們走,蘇瑞雲還有一個願望沒有完成,我一定要幫她完成。
護士也不忍心,也知道蘇瑞雲的情況,於是還是放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