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全場靜,那兩個想起來拿我的J都啞火了。在場的人,都是知道王鳳的來曆與背景的。
那個被呼為“王所”的也是有點蔫兒,但還是道:“鳳兄弟,何必呢?”
王鳳:“不必這些話了,本人隻是替兄弟抱不平而已。世界是講道理的,不講道理,不按規矩出牌的人,隻能付出代價。”
王所看著我,馬上:“你子打算怎麼辦?”
我冷冷的看著蒲某人,:“那要看他怎麼辦。”
蒲某人一臉的不自在,但咬了咬牙,當著全場一百五十多人的麵,對我:“先吃飯吧,飯後我們私下聊。”
我搖頭道:“不行!老子不想跟你私下聊,沒什麼好聊的。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就在這裏吧,怕啥呀?老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送你錢了,你沒給我辦成事,那麼你退錢不就完了嗎?還私聊個錘子?”
蒲某人臉上一黑,:“既然這樣,飯後你到學校會計那裏領兩千塊吧!”
我馬上道:“滾你媽的,兩千塊是嗎?哦,老子去年四千塊,一下子縮了一半?還讓老子到會計那裏領?你他媽這是用公家的錢充自己腰包呢?不行,四千塊,你必須私人給我出!要不然,今晚上我們他媽的誰都別想好!”
我話來得很硬,蒲某人正要什麼時,我們學校會計真的過來了,而且提著他的那個大黑包。
我們也知道,會計的包裏,隨時不會少於六萬塊的。
當場,我衝著會計吼:“不要過來了,我不想拿國家撥給教育的錢,隻想從蒲某人這個混蛋嘴裏撈出我的錢。四千塊,相當於我白教一年書了。媽的,教書本來就窮,還要受這種鳥氣,我不服。蒲某人要走是吧,那就讓他把我錢吐出來才走。否則,我跟他沒完。媽逼的,我們這些窮教師為什麼越來越窮,連結個婚都成困難,就是因為被你們這些喝人血不分動靜脈的混蛋嶺導給欺壓的。教書不辛苦嗎?掙那幾個狗卵子錢不辛苦嗎?除了飯錢,又能剩下幾個狗卵子錢啊?還要為了工作環境的變動,供養你們這些上上下下的狗倌。媽那個逼的,花錢能當校長,當了校長就拚命喝血賺本。整個教育係統,都讓你們搞爛了。隨便他媽一個人都能當校長,不是花錢怎麼來?這兩年的行情,老子又不是沒聽。你們這些無恥的雜種,有什麼資格嶺導教育?有什麼資格站在台上大呼叫?有什麼資格讓人給你送行接風?都他媽一窩的狗種,沒他媽一個好東西!我艸你媽的蒲某人,今晚你不吐錢出來,老子廢了你!”
全場靜了,人們麵麵相覷,似乎也有很多人很感慨,因為實情就是那樣。很明顯,那個新校長臉上都有些紅。
會計很尷尬,望了望蒲某人。蒲某人呢,正想什麼,新來的校長馬上站起來,對我:“這樣吧,你的願望,我一定能滿足你。明,初中二年級三班的英語課,由你來上,可以吧?”
我看了一下台上的橫幅上打出的字,那是歡送蒲某人和歡迎新校長蔣成陽的,便冷道:“對不起,蔣校長,你能滿足我的,我並不接受。我已經看透了這個行業,在哪裏都無所謂。但我不服的,就是這一口氣,這是對教師群體的經濟壓榨和人格上的侮辱!我寧願在農村呆一輩子,但是,蒲某人今晚上必須退我四千!”
完,我拔下了砍在桌子上的菜刀,怒氣飛揚,再次吼道:“蒲雜種,你他媽馬上給老子拿話來,馬上!”
然而,我沒想到,話音落時,身後一聲暴吼響起:“龜兒子,你把刀放下啊!你要幹什麼?殺人嗎?”
全場再度一驚,扭頭一望。
回頭看時,隻見黃昏最後一道光線中,一個黝黑瘦的漢子急步奔來,一臉的焦急。他是我爸,風塵仆仆,衣服褲子打著補丁,胡子拉渣的,眼裏閃著淚光。
看著我爸,曾經那也是個非常強壯的漢子,竟然瘦了很多,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是怎麼回來的,怎麼得到消息的,我不解。
我不甘的大叫道:“爸,我不會放下刀的。你要好好教書,要聽嶺導的話,就會有盼頭,有希望。可這麼幾年了,我哪裏有什麼盼頭啊?嶺導他媽的欺負我們,吞了我們的血汗錢,我就要他還回來!”
就在那時,蒲某人居然吼了起來:“快放下刀,否則你會被開除,辜負你父母所有的期望。他們辛苦養你長大,把你培養成人民教師,你應該學會珍惜!”
我艸他媽的,見我爸來了,這個雜種竟然開始叫囂了,這是吃準我爸舍不得我砸了鐵飯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