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全是柯在醫院裏照顧著我。WwW COM我身上的傷也不輕,肋骨斷了七根,四肢關節錯位嚴重,最開始幾乎是動不了。
而我的醫藥費,也都是柯給墊付的。因為我的錢還在卡裏,而且也不多了,那時候加上到帳的工資,還有一萬來塊錢,也沒去取。
七的車,由蘇家人開回四川去了。她身上的錢,自然也是一並帶走了。當然,我也並不希望用她的錢,那幾年她為我付出得夠多的,而且她身上有三十萬,都是她的賠償款,我更沒有資格去用。
柯失去了工作,也暫時沒有去找。冬的伊寧市,隨時都有雪降,風物很美,但的確不適合工作。她就在醫院照顧著我,細心,體貼,把我還養得有些胖了。
對於柯,我止步於朋友,沒有更多的想法。七的離開,對我的打擊確實很大。柯也沒有怨言,因為她的心思在我身上。她溫暖著我的心,我卻無法去接受,隻能聲抱歉了。
臨近過年的時候,我還是讓柯去取了五千塊錢出來,給我爸媽寄回去。來可笑,那些年在鄉下教書,真沒給家裏拿過多少錢,我是不孝的。
然後,我也給家裏打電話,都好的,隻講我在伊寧私立學校上班,工資比老家高出三倍了。父母呢,雖然是因為我失去鐵飯碗而不高興,但到底覺得我能掙著了錢,也還是原諒了我。
他們問我為什麼不回老家過年,我學校寒假裏有英語補習班,我得上課,來回路上耽誤,趕不上時間,明年暑假再回家。
家中二老就這麼被敷衍了過去,我媽還叫我照顧好自己,走那麼遠的地方,一定要注意安全,身上有錢了,不要外露,聽人那邊亂得很。實際上呢,我在那邊的時候,感覺還好,少數民族兄弟姐妹什麼的都很大團結。
大年三十頭一,我出院了。不是傷好完全了,而是因為住不起醫院。
柯用她的車把我接回我租來的家裏,安置好我,做了頓香噴噴的抓飯,燉了牛羊肉,也就算是我們兩個人的團年飯了。
飯後,我讓柯給七打個電話。她沒有怨言,還是打了,但依舊是打不通了。我們都知道,除了親自上門,隻怕也是找不到七的。隻是,我們已經失去了上門的勇氣了。現實是殘酷的,讓你隻能默許,無力抗爭。
隨後,柯把我留在家裏,她一個人開車回了一趟家,是看看父母。
柯回去了,就沒有回來。我打她的電話,都關機了。
我行動也不是很方便,便沒有去柯家裏找她。打了很多她的電話,都關機的狀態。
直到大年初十,我才去了一趟柯家。但是,她家漂亮的別墅式房子裏並沒有任何人。
我問了鄰居,才知道柯一家人回口裏老家去了,可能要過完年才能回來。
對於我來,那一個寒假是悲傷的,那一個春,孤身在古時西域之地,情緒低落,柯便是一團溫暖的火苗。我接受了她的照顧,但似乎也要失去她了一樣。她不在的日子,有些想念,是因為習慣了她洗衣做飯,忙前忙後。她不在,讓人有些不習慣,僅此而已。
開學的時候,我還是有些傷痛,但無大礙,便去了學校裏。生活還需要繼續,工作也還是需要幹,隻不過我那一陣子沒和學生們踢球,但體育課還是要上的。
在學校裏,我的情緒有些低落,連同事們也覺察到了。
開學沒幾,我還是去了柯家,但隻見到她的父母。這柯家夫妻是包地種的,手下工人很多,柯的哥哥柯勇也在幫忙,家裏算是比較有錢的,對我這種人也是不怎麼待見。
柯家夫妻我真是個災星,害了人家七,又想來害他們女兒。他們叫我別想了,柯過年後就在烏魯木齊上班,談了個條件很好的男朋友,兩個人還不錯,會很幸福的,像你這種人,別癩蛤蟆想吃鵝肉了。
這家夫妻刻薄,讓我不舒服,但我還是強調了我並沒有想打柯的主意,她在我心中就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我留下了七千塊錢,那是柯為我墊支的醫藥費,我一直給她,她也一直不要,為我付出,她願意。
那七千塊,柯的父母二話沒就收了,還罵女兒真是沒出息,還倒貼。
隨後,我離開了柯的家,情緒也挺低落的。像我這麼一個人,家裏出身不好,自己雖然工資比以前高多了,但到底是私立學校,不穩定,連人家種地的都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