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上,吃過海鮮後,趙波回廠裏上夜班去了。我給了他五百塊,讓他幫我找一個合適的單間房子,然後便回旅館好好休息一下,準備租房安頓好了就去廠裏應聘。
誰知,第二早上起來,我就咳嗽,很不舒服,肺上很痛,呼吸很難受。
沒辦法,我隻好去了當地的一家醫院。是醫院,其實是比較有規模的診所,輸液床位都有三十多張。那時候身上錢不多,還要租房子,所以我根本不敢去什麼大的醫院,診所裏也就行了。
醫生診斷後,覺得我是急性肺炎,當時就給我掛上了點滴。
我紮著點滴,給趙波打了個電話,誰知這家夥手機竟然關機了。
我有些鬱悶,了信息給他,我肺炎了,過幾病好了再去應聘。同時,我還問他給我找的房子怎麼樣了。
然而,等我輸液完畢之後,也沒有聯係上趙波。
我想了想,隻好自己去找房子。
那時候房子倒也好找,沒花多大功夫,便在當地居民區的老房子區域找到了一個單間,在二樓,外麵還有一大片平台,種著花草,也掛著很多租戶的衣服。
房間裏隻有一張鐵架子床,窗戶生著鐵鏽,光線有些暗淡。相比在新疆的日子,真是差距太大了。但又能怎麼辦呢?境況不同了。艱苦的生活對我來,倒也是習慣。
房子是一個月一百塊,水費十塊,電費三十,對我來,倒沒有太大的壓力。我一次就交了三個月的房租。
交完房租,我便又去外麵的商店裏買了被褥、盆子、毛巾等用品,花了三百多塊,竟然有種花錢如流水的感覺。
黑了,我還是沒能聯係上趙波,便去了信息,我自己租到房子了,不用他去忙了。
之後,我便去沙井市場外麵的大排檔區域。那裏攤位很多,都是穿著各種製服的工人們在那裏吃飯,什麼炒粉、炒飯、砂鍋之類的,生意好到爆。我特麼竟然被炒粉的味道迷惑了,炒得真香。實際上,我那時花了兩塊五毛吃了一份,油水真心不多,粉條吃到肚子裏還剮油。
隨後的十來的時間,我都在打針輸液,也沒去思考工作的事情,因為必須養病。
不過,我再也沒聯係上趙波,他手機都停了,沒用了,不知道他生了什麼事。
等我完全康複了之後,身上都隻剩下六百多塊了,我便去了趙波的廠裏應聘。他們廠叫“飛煌廠”,在當地也是相當出名的。
當我在保安室問趙波的情況時,人家才告訴我,趙波因為盜竊廠裏的一批鋁材,被抓了起來。不過,這家夥還沒來得及把材料賣出去就被抓了,罰了三千塊,拘留了一周就放了,那時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媽的,這也真是坑。本來我就沒錢,趙波還拿走了我五百。算算趙波這家夥的事情,就是我到達沙井鎮的當晚上。唉……
那時候更讓人鬱悶的是,臨近過年了,很多工廠都關門放假了,而且也不招工人了,就算是有工作呢,待遇也不如意,真是讓我工作也沒有著落了。想想也是,我不管去做什麼工作,也隻能是個新手,人家也不想培訓,萬一培訓好了,過完年又去別的地方上班呢,人家不想損失太多。
我的手機早沒用了,長途加漫遊,真的用不起,和家裏人也失去了聯係。我隻在離開新疆的時候給家裏打了電話,過年還是忙,不能回去了,也得到了父母的理解,當時那個心頭別提多難受了。
那些,我整日在沙井鎮上轉,到處工業園區跑,工作確實無法落實,很鬱悶,大約隻能等過完年了再看了。
那時候,生活也不敢亂吃,方便麵吃得倒挺多,因為沒錢。媽的,連臉都長瘦了。看那情況,幾乎是離夢想越來越遠,離歸鄉之路也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