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學生,每一個都得有詳細的走訪記錄,我都要拍照留存的。對於這樣的工作,三個女教師還是很好的完成了。她們回來的感慨還是很多的,哪怕就是附近的村子,步行都還是交通不便,比較遠,鄉裏挺貧困的。不過,孫蘭風景不錯,溪流眾多,也算是山清水秀,就是交通不好,所以經濟很落後。
我看了她們拍的照片,也詳細看過那些貧困資料的,確實深有感觸。想一想那些地方,比我老家還窮。可是,老百姓那麼窮,但我們來到那的時候,待遇真心好啊!莫名的,這些東西對我們的良心形成了強烈的衝擊。
而我和張科,在那時候已經開始走訪更偏遠一點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有鄉村公路的,但都是清一色的毛路,坑坑窪窪的,隻能由學校給我們在鎮上找摩托車往下麵送。有時候摩托車也隻能推著走,根本沒法騎和坐。
更偏遠的地方,帶給我們的震撼更多。的確,那些地方山高林密,道路難行,經濟水平相當之低。而那裏的村,班額還都很大,因為當地人生得多。一個家庭生個兩個孩子都很普遍,有的還三個四個。村子離鎮上遠,孩子們上學就沒法去鎮上,隻能在村子裏的學。村子裏學的教師也很少,有的老師一個人帶兩個年級,甚至三個年級,搞的複式教學。
像那種村,真的更需要支教老師,但條件實在艱苦,於是我們這批支教者也沒能分下去。
我和張科是偏遠地區的主力軍,一定要把所有偏遠的十七個村落走完,而且給那裏的老師出貧困幫扶任務,讓他們給我們挑選送資料的時候,他們都很無奈,這裏的孩子們都窮啊,哪個都需要幫扶的。
這種情況,讓我們也很無奈,但隻能要求先把最貧困的學生羅列出來,交上相關資料來。當然,我和張科一周差不多也就隻能走訪一兩個村,因為到了那裏,我們還是忍不住想上兩課,用標準的普通話,給孩子們上一上新鮮的課,很受歡迎。對於教學水平,我們還是有信心的,光是用華麗的語言描述外麵的世界,也讓一個個孩子們充滿了期待。
相對較近的村,三個女教師也下去了,也上課了。我們和孩子們一起玩耍,一起上課,給他們拍照,他們非常開心。特別是莫曉涵老師,英語專業,徹底找到存在感了,因為山裏沒有英語老師,在那裏紮根的都是一些四五十歲的當地民辦教師,文化本來就不高,有的還隻是初中畢業。條件太差了,公辦教師根本不想去那裏。
要,那些當地的民辦教師呢,領著一月三五百的工資,工作內容很重,他們才是最可愛的人,讓我們這些支教者震撼、慚愧。吃飯,我們就在當地教師家裏,飯食很普通,山野風味,隻能綠色無汙染,但沒什麼油水和品質,有時候吃得都想吐。
那時候,我心裏暗暗誓,真的要為貧困鄉裏的孩子們、老師們做點什麼。所以,我們不僅走訪貧困孩子,而且將老師們也做了資料,一切搞得更詳盡一些,有圖有真相,甚至還要找村委會、鎮上、中心校的嶺導簽字蓋章。這些嶺導們看著我們一瘦下去,黑下去,還是很感動的,我們在做關實事。當然,他們有時候要請我們吃飯,我們真的沒什麼時間。
因為還有很多學校要去,我們在一個村呆得最長時間不過五個工作日的。孩子們不舍,老師們不舍,眼淚汪汪的,都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再回去。那場麵,讓我們三個女教師落淚,我和張科也是心頭難受。
下鄉走訪並短期教學,到後期,基本上就是我們的工作常態,也是我們的模式,似乎這樣的意義比起在中心校享受,更讓人心裏舒服一些。風裏來,雨裏去,我們五個人沒有一個還能白淨,都黑瘦瘦的。三個女教師也是吃足了苦頭,何虹扭過腳,孫蘭被蚊子叮得皮膚潰爛,張科患上了嚴重的痢疾,我還好,本來身體壯實,雖然瘦了,但還頂得住。我是隊長,我不能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