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這間閣樓哪一位建造的?後世的高樓大廈這個詞語,肯定就是大來的呐!
那麼高大!
我心裏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間閣樓裏頭是否有電梯啊?
這間閣樓裏麵鐵定是沒有電梯的。
但是如果沒有電梯,爬這麼高閣樓那不是會把人給累死啊!
看起來不準人來這閣樓所在地,應該是擔憂眾徒兒爬閣爬到口吐白沫,看台階看得頭發昏啊。
我低頭來拾玉釧。這可是西門師哥送給我的禮物,不可以丟掉了。
另外一隻手拿著野兔,確實不方便紮好長發。
我一眼瞧到閣邊垂著條繩子,走過來物盡其用把繩一扯,綁到野兔頸子之上。
“丁當”的幾聲響聲,響聲茫然而豁達,跟觀裏寶劍樓飛簷之上的風鈴聲相同。
我仰起頭瞧,狂風如劍,長發向後飄揚。
我的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身影。
我十分吃驚。
此人什麼時辰過來的啊?我盡管內力不是很深厚,不過耳朵和眼神卻十分敏銳。道觀裏除了西門師哥,沒有其他的人可以不聲不響靠我這麼近!
“敢問,您,”我後退了幾步,用一隻手牽著長繩子,另一隻手拿著玉釧:“您是哪一位?這兒可乃禁地啊。”
這人相貌清俊,我從來未曾看到過。那個人穿著一件不曉得什麼材質做的衣袍,材質在陽光下隱約發亮好像摻進了熒光粉一樣。
“請問您又是哪一位?有為什麼到此處來啊?”
“我……我,”我亮了亮手裏麵的小灰兔,這隻兔兄還是害得我很慘啊。
此位不要是什麼守閣高手,門派裏的高人啊。
最為恐怖的還是,如果是一名歪道惡魔,本大爺我可就抓兔沒成丟掉小命啦。
不要這樣,我才活了此十五年而已,還未曾下了一會山,未曾見過這紅塵俗世什麼樣子呐!
自己不清不楚死於自家後山,那可的確足夠可憐的。
“我來捉野兔子的。”
那個人的眼神移到小灰兔兒身邊,造孽的小灰兔兒,不曉得是否是長繩纏太緊了,因此小灰兔兒一動都不動啦。
“你乃是昆侖山徒兒啊?”
我有一些不會所措,畢竟擅闖禁地是不對的。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和昆侖山有仇怨的那種什麼歪道惡魔兒,我承認自己的身份豈非是自尋死路啊。
“你並不需要害怕,我僅僅是守閣人。”
我吞了一口口水:“這,那你認得西門如愚不?”
“嗯,他啊。”這人頷一頷首:“認識,西門是現在昆侖山的掌門人,我自然曉得。”
“我,我是西門如愚的同門……”
這人輕輕的講:“昆侖山徒兒不準來這,念在你年紀尚小不是故意的,未曾有什麼事情,趕緊回去啊。”
我急忙回答了一下,隨意把長發綰起了來,將玉釧一插。拿了小灰兔兒就跑。
沒料到頭發未曾綰好,玉釧順勢掉脫下來,“啪啦”一下又落在地上。
我長發在微風裏,再一會披散在肩膀上。
全是師哥!講什麼女孩子沒滿十七不準剪頭發,搞得我如今披著頭散著發就像個鬼似的,當著個神神秘秘的男人,手上還抓著一條奄奄一息的小灰兔兒,手忙腳亂。
這人稍稍微笑,一時之間竟然就像是百花齊放,他走近幾步,彎下腰撿起玉釧。我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來接,這人講:“我替你綰起來啊。”
我呆了一會兒,十分生硬的扭過身子。
這人的手法溫柔嫻熟,十分快將我的長發束在一起綰好,插上釧子。
“行啦。”
那個男人低聲講,濕潤的暖氣撲在耳廓上,我打了一個冷顫,隻感覺半邊軀體一瞬間被電流通過了一樣,鬆鬆軟軟。
這個人的音色真是動聽。
“趕緊回去啊,你師哥們一定會擔憂的。”
我扭過身子去,那個男子背對陽光站立,身體高大纖長,有一種講不出來的寂寞。
“你是……獨自一人於這裏守閣麼?”
那個男子頷了頷首。
“那麼你不覺得寂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