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詩會一定在青樓(1 / 2)

鎮撫司衙門有南北之分,南鎮撫司負責本衛的法紀、軍紀,北鎮撫司外部任務較多,傳理皇帝欽定的案件,擁有自己的詔獄,可以自行逮捕、刑訊、處決,權利極大,而那王公公便是北鎮撫司在濟南府的掌事太監,就連濟南府的知府也要禮讓三分。

鎮撫司在太祖年間初立時,專擅酷刑鎮壓貪官汙吏,可到後來慢慢變了樣,行事極是跋扈,陸家書行既然被王公公看中,心裏再不情願,也隻好捏著鼻子認下,好在利潤雖削減不少,但借著鎮撫司的門路,銷量卻增加許多,加上少了那些打秋風的閑雜衙門,倒也不算虧。

書行一應瑣事皆有陸觀打理,李相禹的西門大官人也寫了七七八八,算算時日,據秋闈已不足百日之期,李相禹也收起心複習功課,至於陸留留,看著每天也在老老實實溫習經書,可具體在幹什麼,那就不知道了。

此日,李相禹借著閑暇時間正在院子裏打著五禽戲,下人送來兩張請帖,翻開一看,卻是已有日子沒見的嚴顯譽邀請李相禹兩人晚上參加詩會,地方頗為雅致,在城內玉帶河的畫舫上。

李相禹拿著請帖走進陸留留房內,聽見有人進門,陸留留慌忙摸過旁邊一本經書,裝出一副用功模樣,見是李相禹,輕舒一口氣說道:“原來是表弟啊,為兄剛好有個問題想請教一番。”

陸留留一臉認真用功的表情很是唬人,隻是看到陸留留手中的經書,李相禹忍不住調侃道:“表哥是不是想問書中的字為啥都不認識?”

陸留留一頭霧水,茫然的看著李相禹。

李相禹伸手指指陸留留手中經書。

順著李相禹的手指看看自己手中的經書,陸留留麵色尷尬的道:“這幾日用功過度,書拿倒了都沒發覺,哈……”見李相禹仍是笑著望向自己,陸留留索性把書一扔,“好吧,為兄實在是看不下去,你想笑就笑吧!”

陸留留什麼德行李相禹自是清楚,見陸留留光棍的認了,也不好意思繼續調侃,把手中的請帖遞給陸留留一張,說道:“嚴世兄邀請咱們晚上去參加詩會,這是帖子。”

陸留留麵色糾結的接過帖子。這幾日在家快悶出病來的陸留留對於詩會自是十分想去,隻是想到有那醃鹹魚的詩會,去了豈不是自取其辱?

看著猶豫不定的陸留留,李相禹自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勸說道:“嚴世兄隻是發起人之一,詩會想來是讓咱們和其他同年認識認識,大家都是一個地方來的,守著外人嚴世兄應當不會讓你難堪,實在不行不是還有我嗎?”

陸留留將信將疑,說道:“表弟啊,作詩為兄倒是擅長,就怕那醃鹹魚陰風怪氣,到時候頂起來,讓別人知道為兄這資格不是考來的就不美了。”

擅長作詩?一個表弟兩隻眼?李相禹認命的點點頭。

“也罷,為兄在家待著實在無聊,大不了今日讓著他點,加上有表弟在想來無礙。”

李相禹:……

……

……

玉帶河位於濟南城內,狹長狀,說是河其實更像湖,隻因兩頭通著黃河,便有了玉帶河之稱,在中間最寬闊處,岸邊多酒樓青樓,後來有去過江南之人獨辟蹊徑雇了大船停放湖中,裝飾成酒樓青樓模樣,竟引得客人無數,一時間眾人紛紛效仿,到現在玉帶河竟成了濟南府一大特色。

李相禹和陸留留兩人來至河邊時天已黑透,遠遠望去,河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不時有小廝招呼聲,女子嬌笑聲傳來,端的熱鬧無比。陸留留看的兩眼放光,不停催促李相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