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女性被他的一驚一詐弄的有點糊塗,賈氏母女自是滿懷希望的看著這個一臉忠厚相的少年,田翠蛾卻是用狐疑的目光注視著他,心想我都沒辦法,你個上學的土包子有啥辦法?
趙興東說道:“俺有個表叔在地區物資局上班,前兩年俺和俺娘去看他,他說家裏要是有過期的票呀、證呀作廢用不成的,可以去尋他,他有門路能換成新的,隻要過期時間不太長就行。”
聽了這話,賈母如同溺水之人看見稻草一般,表情由泣轉喜,忙將手中的布票遞了過來,說道:“紅梅她同學,這是上個月的布票,過期時間不長,過期時間不長。”
接過票,趙興東裝模做樣的一張張看了看,然後說道:“恩,是上個月的,一共24尺,行咧姨,後天下午學校政治學習,俺請個假跑一趟地區,換好了票就給紅梅,你放心回去吧。”
賈母見女兒的同學說的有根有據的,也不懷疑有假,說了一翻感激的話後帶了賈紅梅離去。
田翠蛾知道有些門路野的人,確實可以把過期不久的票證換成新的,看趙興東說的像那麼回事,心裏盤算著要是吊上這根線,那自己的撈外快事業豈不更上一層樓。正當她笑咪咪的準備開口時,隻見趙興東把手中的布票撕成碎片扔在了地上。(那時把隨口吐痰、隨手扔東西等率性而為舉動視為正常)
“哎,兄弟,這咋咧?你把票撕了,拿啥換新的?”田翠蛾驚訝的問道。
“姐,俺哪有門路換票嘛,俺是看她倆把你纏的煩,替你把她們打發走。”
半天,田翠蛾才把湧到喉嚨的一口唾沫咽下,說道:“兄弟你傻啦,那她們以後尋你麻煩咋弄?這事情跟你就沒有啥關係嘛。我也不怕她們鬧,你這麼做不是惹禍上身嗎?”
“姐,她倆在這兒鬧,對你影響不好啊,你看其他營業員都往咱這看呢。”說完趙興東用眼光示意了一下周圍,田翠蛾果然看見其他員工都在注視她這裏,和自己的目光一接觸,就一個個慌張的把頭扭向一邊。“哼”田翠蛾嘴裏哼了一聲,說道:“我不怕,我又沒做虧心事。”實際上其他職工看見哭哭啼啼的農村婦女走了,都想知道田翠蛾是如何打發的,可剛才又沒幫她的忙,想看她的笑話,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看見田翠蛾的目光就急忙躲避。
趙興東剛進來時就看見了其他職工不過來幫忙,判斷出田翠蛾人緣肯定不咋樣,就繼續在這方麵嚇唬她。“姐,俺也知道,國家規定不讓私下倒賣布票,你這事雖然不大,可傳出去影響不好。這商場職工剛才沒有一個過來幫你的,可能都是想看你的笑話,再不把俺同學她們娘倆弄走,萬一事情鬧大,你這些同誌怕是要給商場領導彙報咧,那時大家看你倒黴,一起落井下石,你挨批評是免不了的,說不定還要背個處分呢。”
聽著這毛頭小夥子入情入理的分析,田翠蛾也不由的不信,自己做人從不吃虧,確實人緣差,萬一出了點事,這幫家夥肯定給自己扔黑磚。心中就信了趙興東的話,對他說道:“那以後你同學母女倆問你要票咋弄?”
“咳,俺是個窮學生,就說票丟咧,她能把我吃咧,最多叫她打罵兩下,隻要不給姐惹來麻煩就行,俺受點委屈不怕。”
看著趙興東說的真誠,田翠蛾心裏也是暖烘烘的,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娃子對自己那是真的關心,自己咋能讓人家娃受委屈呢。田翠蛾張嘴就想說出自己還有幾十尺的布票,幹脆還給那母女倆算了,可話湧到嗓子眼就是說不出來,24幾尺布票,那可是12快錢啊。
趙興東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田翠蛾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心想目的也達到了,還是先撤退吧,省的言多必失。於是就和預言又止的田翠蛾告了別,出百貨商場回學校了。
星期2中午,趙興東在學校食堂遇上了賈紅梅,和她說下午就去地區,最遲明天一早給她布票。賈紅梅那是感激不盡,甚至跑回宿舍拿出兩個半(隻剩這麼多了)從家裏帶的,用白麵與包穀麵混合蒸的饃,讓趙興東帶到路上吃。這下可羨慕死食堂裏其他的男生了,因為賈紅梅一直念書,戶外的體力勞動很少參加,人長的就白一些,這白白的姑娘農村少啊,(縣城裏也不多)所以男生們常想隻要是娶了賈紅梅,這一生實現不實現共產主義都不要緊了。更難得的是,農村學生學習英語都很頭疼,(似乎天生如此)但賈紅梅大概有語言天賦,英語學的特別棒。趙興東星期天晚上就打聽了賈紅梅的底細,知道她是學校外語學的最好的,也不由喜出望外,自己外語是一團糟,這下有人可以好好幫助自己一下了。於是就把如何最大限度的贏的賈紅梅的好感,認認真真的籌劃了一翻。